林景湛笑着摸了一下他的头。
...
其实林景湛从来没有对公司的任何一个人发过火。
他说话也极有礼貌，从上到下尊重每一个人。
但是...就是那种温润中的疏离感，让人心尖发颤，四肢冰冷。
就在那儿站着，什么都不说，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笑，全都得认认真真。
而且万一你犯了错，出现了问题。
他也不会疾言厉色的呵斥你。
他只会漫不经心地看着你，在指出你错误的那几秒内，给你施加数以万计的威压。
比骂你一顿还难受。
就是那种一句话不说，也能让你灵魂受到谴责，晚上睡觉都要内疚好一阵。
但这些情况，在林景湛带着程知行开了几次会之后，发生了改变。
只要程知行在，林景湛就会有所收敛，像是怕把他吓着一般。
...
林景湛直接按了去会议室的楼层。
到的时候，整个程序部的人都站在会议室门口，许是算着时间，老板该来了，那么多人站在一起，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都笔直地站着。
空气中弥散着一种可怕的紧张。
程知行跟在林景湛身后，走近他们的时候，从林景湛身后冒了个头，对他们挥了挥手：“大家早上好啊。”
正准备和林景湛问好的一群人，在看见程知行以后，眼睛里都冒了光。
是希望的光，洒满了大地。
然后所有人齐刷刷地道：“夫人好！”
完全忽略林景湛的存在。
程知行踉跄了一下，一句脏话差点就从口而出：“你们...”
然而林景湛却很高兴，嘴角都扬了扬。
打工人们知道自己的马屁拍对了，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程知行却有些气呼呼地：“你们，你们不要太过分。”
...
第一阶段的测试，比预想的要好一些，林景湛也比较满意，不过还是指出了很多要改进的地方。
然后又安排了一下后期的任务。
程知行拿着笔记本在一旁记录，有些同情程序部的各位叔叔哥哥们。
也不得不佩服他哥是真的很厉害。
思维真的好超前。
...
程知行捡到的那个小孩儿被收养了。
孩子被领走当天，林景湛陪着程知行去送了一下。
小孩儿早就会说话了，和程知行也亲近，似是知道以后可能要见不到程知行了，抱着他的脖子一直掉泪，还一遍一遍喊着：“哥哥。”
程知行也舍不得，被他喊红了眼眶。
但在孩子面前一直忍着。
“哥哥的手机号一直都不会换，有事情就打给哥哥。”
“知道。”
把小孩儿送走，林景湛陪着程知行走了走，让他缓缓心情。
“那一家人我调查过了，很不错，小孩儿会被养的很好的。”
程知行牵着他的手点点头：“肯定的，他会沾上我的福气的。我这么讨人喜欢，肯定也会有很多人喜欢他的。”
林景湛笑了笑：“嗯，我们知行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王子。”
程知行也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哥，你真的一瞬间都没有觉得我是个小累赘吗？就比如我哇哇大哭，停不下来的时候。七岁了一个大字不识，晚上睡觉还怕黑...”
“没有，一直都没有，从来都没有。”林景湛偏头亲了一下他的脸，“你只会让我觉得心疼，让我情不自禁地喜欢，爱惜。”
听着他的话程知行哈哈地笑了起来。
两人走在树荫下，阳光斑斑点点洒在两人身上。
程知行忽然也偏头亲了他一下：“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小累赘。”
林景湛眼尾染笑，温柔地看着他：“你是我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