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几个人匆匆应下来后，朝衍的视线才又移到谢宜年身上。
他没再去碰谢宜年，只拿那双饱含深意的桃花眼望着他。
捕捉到谢宜年眼底的那几分慌张以后，朝衍忽的朝他露出个笑来。
本来清俊的面容带着笑，算是赏心悦目的，但是换在了几乎从不笑的朝衍身上，就显得有几分怪异了。
谢宜年被他看得心底慌得厉害，不敢再与他对视，仓促垂下了眼。
朝衍的声音很快又在他耳边响起，“小侯爷，你是自己乖乖跟我回去，还是我抱着你回去？”
朝衍的声音不大不小，除了谢宜年周围的人能够听到，但他们哪里敢对这种宫闱秘事乱加猜测，直到谢宜年一言不发跟在朝衍身后离开以后，才惶惶将头从地上抬起来。
几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再提刚刚听到的那句话。
...
早在太子登基以后，东宫便被暂封了起来，一直到前些日子新帝带兵出征漠北，从漠北将被人劫持在外的谢小侯爷带回来以后，才叫人重开动宫，敕令运林了不少江南的花草，还几乎更替了东宫原来所有的物件儿。
似练月色安谧笼着大半边天，巡夜宫人提着灯笼穿过重重殿门廊道，却独独没有一人敢靠近此时灯火通明的东宫半步。
守夜的宫人早被人远远打发到了殿外门口，主殿内，即使隔着重重暖帐也依稀可见床榻上的人影灯影幢幢。
微弱如猫儿般的叫唤时不时从床榻中传出，很快这点呜咽也随着唇齿之间交缠的水声而消逝。
“难怪叫我将他那条命留下，原来是早就有了这样的心思，你是还对他余情未了，见不得我叫人拷打他？”
恨恨咬上早就被自己吮吸得红肿的唇瓣，朝衍垂眼去看小侯爷此时被自己欺负得泫然欲泣的模样，虽然心下跟着松软了不少，欺负人的力道却依旧没有减轻。
“他跟他的族亲谋害我父兄性命，论罪早该跟他那些命丧漠北的族人一同下那黄泉了，我只不过叫人拷打他几次，你便心疼了？”
“呜——我没有...”
谢宜年脸上早就流满了泪水，他颤栗着腿根仓皇摇头，想要跟他解释，哆哆嗦嗦一句话说都说不清楚，“我...我...跟他没有什么余情未了。”
“没有什么余情未了？那你放走他作什么？”
朝衍凑近谢宜年，温热的舌尖舔去他眼角滑落的泪珠，黑白分明的眼中里染着浓厚的欲色和复杂迷蒙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