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外面下着哗哗声的暴雨,飞驰而过的车流掀起一股股水潮,店铺上方的雨棚还滴着雨水这是一家卖杂粮的店铺,上面有些生锈的铁皮瓦,还滞留着许多雨水,店铺泛黄的墙面上,微微有些裂缝。几大袋东北大米、江南细米之类的显眼的堆在店铺前,往里面一点,则是白豆、赤小豆、红米、糯米、黑糯米什么的按类别挂个牌子摆在那儿,也有参杂在一块的。
一位中年女人正心无旁骛地写着账本,算着这个月的收入和支出等包括店铺租金,水电管理费用、然后孩子的上学学费、教材费等等,也许是因为这些数字和外面的雨水敲打着店铺里的什么铁质金属产生滴铛声使得她有些心神不宁、心烦意乱。
于是她便朝着坐在靠墙椅子上,手里正聚精会神端着手机的一个男生叫嚷道,“许志安,赶紧帮我把外面的几袋东西挪进来,你没看到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呀?
男生正对面有着台小电视机,看上去有些老旧了,上面正播放着天气预报:
“苏江市今天16摄氏度,今日的雷阵雨将会持续到夜间,到明天”
男生看上去大概十二、三岁,穿着蓝T恤、灰色中裤,留着短发,有着清澈的眼睛。男孩往母亲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便像是沉得住气的模样就放下手机,连忙来到雨水淋漓的边上,不吭声地就抱起袋米,往里面挪动。
“诶,小安啊,又被你妈给教训了吧!”,这时一个撑着把黑伞,脸上满是皱纹,漾着笑意的老人经过,笑了笑说道,“诶,其实你妈也不容易,成天到晚忙得不行,看着这个店,照顾着这个家,挺幸苦的,所以你也要体谅体谅,帮家里尽可能做点什么,别老是打游戏了。”
“诶,钟爷爷,这么大雨,还出来倒垃圾啊!”,男生瞅了瞅钟爷爷另一只手里拎着的垃圾袋。
“哎,你看这天不都下了一个下午了嘛,我呢还得去市场买菜,所以也就顺便了。”,钟爷爷笑笑说道。
接着钟爷爷来到这家店铺的拐角处的一个巷子,这儿摆放着几个金属器制的垃圾箱,上面的垃圾似乎早已经堆满,地上的雨水似乎有些堵塞的征兆,巷子边上的墙壁都有些潮湿,使人不禁有些寒意。
喻严喻严喻严
当然此时的钟爷爷只想把垃圾扔完,就早点去市场买菜回家做饭,这大雨天的,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风也挺大的,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面前似乎有对眼睛在垃圾箱处注视着他,因此他放下了手上的袋子,慢慢朝那儿走去。
往前详细端详着,却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有着大面积的东西,但外表似乎十分光滑,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格格不入的感觉。
哎,现在的人就是浪费,什么东西不喜欢就这么随便地扔掉了,真是的。钟爷爷心里这样想着,猜测着这准是谁家刚扔的黑皮箱之类的,于是他就单手挪开旁边的一些垃圾,谁知接下来看见一个拉链,然后他随手拉开了瞧瞧,谁知一阵恶臭味扑面而来,直冲他鼻子,这让钟爷爷顿时来了个踉跄,伞也慌忙地掉地下了。
只见黑色袋子刚拉开拉链就有一只手伸了出来,十分地苍白,使人瘆得慌,寒意不禁刺进骨子里头。钟爷爷顿时因为惊慌,脸庞有些扭曲到变形,瞳孔放大瞪着那具尸体,嘴里哆嗦地打颤。
不是吧!怎么会这么邪乎。钟爷爷此时脑子一片空白,接着不听使唤的脚在下一刻一个踩滑,整个人坐倒在地上,裤子全都被地上的雨水所浸透,冰冷的感觉遍布全身上下。
紧接着那个黑色袋子不知是因为雨下得太大了还是怎么,骤然跌落在地上,正对着钟爷爷。钟爷爷被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身体也好像被什么力所牵制住了,动也动不了。
雨水哗啦啦地淋湿着黑色袋子,接着钟爷爷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的脸庞、脖子,全身上下都是湿透了,雨水在他脸上流淌着,就像是刚从泳池出来一样。
他咬了咬牙全身上下一用力,就起来了,然后头也不敢回的,带着踉跄的步伐,往街道跑去。
“哔!”,一辆车在雨种顿时在千钧一发之际急忙地刹住了车,车轮旁掀起了不小的水花,“干什么啊!看路啊!不怕被车撞嘛?”,车里的司机开了半边窗对刚刚横冲直撞地突然跑到道路上的钟爷爷嚷嚷道。
“那儿,那有…有死人!”,钟爷爷慌慌张张地带着颤音说道,此刻他就这么站在路边,一直在那儿哆嗦。
很快道路上就有些拥挤、堵塞,“怎么回事?”、“前面的走不走?”,刚刚那名司机见状便连忙下车想都没想就拨了110,因为他也没见过人能吓成这副模样的,恐怕是真见着那些了。
周围越来越多人在围观,观者如堵地把这儿堵得水泄不通,一些阿姨、大叔连忙搀扶着钟爷爷先找了家店铺,坐下缓缓,冷静一下。而在店铺的雨珊前,许志安站在那儿,似乎是在不停地吞吐,看着眼前这副景象。
6章
——
苏江市一个正风雨晦暝的夜间,原本高瞻在上的天空,本应该是昏暗,黑沉沉一片,但在此时却像是在云层里蒙着一片深蓝,而在其中隐喻地夹带着点红,那云层时不时透露着微乎的光芒,这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而那延绵不绝、纷至沓来,滴落在空中的雨水经这带着深蓝色的天空所的照映下显得一清二楚,格外清晰。笔挺地落下的雨水打落在警车上那格外刺眼、闪烁不停的红蓝交加的警笛上,纷纷发出“挲挲、噼里啪啦”的响声。
一辆黑色SUV在尖锐的摩擦声中戛然停住,
“下这么大的暴雨,还在快下班的时候碰上这事,感觉已经是不好的征兆了,哎!”,陈扬拉动了停车档,在那唉声叹气的。
然后陈扬顿时颇有兴趣地把头给扭了过来,“诶,国兴哥,跟你讲,等会你可得做好反胃的心理准备,等会你小心肚子里空荡荡的。”
王国兴这时倒也没有大惊小怪,“这倒不必,之前我在下面做民警的那会,这些大大小小的案件,在你们市局的人来之前,都得是我们先去现场控制秩序,你都不知道,那尸体就原生地在原来的位置,和目击者当时的感受一样怂人。”
“行了,别抱怨了,回头请你们吃饭,早点看完早点回去吧!”,相反,坐在王国兴旁的江行显得格外冷静。
“诶,江哥最威望!”,林遥感慨一声。
这时王国兴眼见江行将身上那间黑色的警用雨衣帽利索戴上,正准备开门,王国兴的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当然在接下来,江行扭头回望着他,接着那看上去有几分冷意的面容上,眼神中似乎有一丝犹豫,接着一种稳重的声音说道,“怎么?”
此时从江行的视角望去,王国兴的目光似乎有些虎视眈眈,紧紧地注视着他,而在这有些绷紧地面容上,似乎也是在迟疑着什么,“哦,等会,外面太大雨了。”
话语未落王国兴就在后面一堆杂物中搜寻一番,然后拽出了把伞。你要说为何他刚刚会做出这个行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就像是无意间的条近反射一样,虽然有些尴尬,但他还是没想过多。
接着他这才尾随江行一齐下了车,此时一把伞遮着两人,他注意到对方的神情十分淡然平和,这一幕顿时让车里的另外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陈扬:“……”
林遥:“……”
在街道旁,警车纵横交错地停着,抬眼望去是带有滚滚流淌着雨水痕迹,因明亮的警笛灯光而折射出朦胧、幻化的图像,呈现出一副恍惚、游离不定的幻影。
这里有各自穿着黄色警用雨衣的交警在指挥交通、有在这防范外人进去的民警,也有等候在救护车旁的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护士,从这些人的眼神里,能够看到忧虑、慌张,也有不安、也有严肃地皱着眉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