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顿了顿,“哎,爷爷,现在情况有些复杂,麻烦你让他在这柜子下面藏一下,别让别人看到他,他想吃什么,你就给他,等会回来再结账。”
老大爷如同五里雾似的就这么被托付了一个小孩儿,然后便挑了挑眉目,跟着收音机唱道,“人生中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从人愿两三桩。”
接着江行来到一处角落,正拿起手机的时候回拨了王国兴的电话时,顿时一把急湍甚箭的小刀直面逼临,江行连忙向后踉跄地退了少许步数。
“喂!喂!江队,你在哪儿?”,电话里头传来王国兴的嚷嚷。
此时王国兴听到电话对面传来一片嘈杂声,还有市民惊讶的叫喊声,紧接着他连忙把手机扔兜里,往宿舍里的两人探了个头,道,“哎,林遥,你先继续查着,把相机的东西给拷回去,还有看看有没有什么日记、信件啥的,我有事先走了。”
“哎,你别急,什么事儿?”,林遥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王国兴又怔了一下,然后道,“你江哥的事,记住啊,刚刚那些都是他下达的命令。”,话语刚落,他便飞驰而去。
“啊!哎,这都什么事?”
王国兴气喘吁吁地坐进驾驶座,摆在那儿的对讲机沙沙的响着,“有人报警,称安民小学校门口,有人持刀扰民”,他皱紧眉头,直接挂到D档,直踩油门,黑色SUV顿时呼啸而去。
11章
——
转到这边剑拔弩张、刀光剑影,窒息而又迫切的局面。
江行身体向后一倾,接着往后蹒跚地退了几步,但紧接着却像是凭借自身某种下意识的平衡控制,由此突如其来而至巧妙般的平稳住了。
在江行躲过了刚刚那来势汹汹而又致命遂志的一击后,可见那名年轻男子的面容上眼神愈加尖锐,像是不服气一样,手里的匕首捏得更紧了。在几乎没有间隔的下一刻,不留任何一点的闲暇之余地右手持刀顺扫刀之势臂内旋,直接切近挥去,纷至沓来般的穷追不舍。
江行接二连三地连忙闪避开,用胳膊肘抵挡住对方的手腕关节处,这本来可以致使对方一个强而冲击的疼痛,但年轻男子咬了咬牙,非但没有松手,而是死死地握着匕首,凭借蛮力,仿佛压根没有在意这是自己的身体,一抵,两人的胳膊直接狠狠地撞上了墙上的一扇旧屋窗,窗子顿时支离破碎。
鲜血徐徐地滚落下来,沾染了那颗粒的玻璃碎,只见对方胳膊青筋暴起、充血地发红,江行思索着,这样一股狠劲儿实在是与男子的相貌不符。
“你是谁派来的?”,江行顿道。
两人相互抵持着,江行能够感觉到湿透的血液在他手上流淌着,因为握拳的姿势使得玻璃碎扎进去的痛楚感更加深刻。
“你认识的老朋友”,男子嘴角微微一撇,接着笑笑说道,“看来今天你也要死在我手里了……”,这毋庸置疑使江行仿佛有一块石头陨落在心头。
紧接着男子压紧瞳孔,全身上下愤力逼前,双方对峙得旗鼓相当。但随后江行不自觉地闷哼了一声,似乎十分平镇静,“想不到教父还是热衷于提携你这种年轻少年,这么多年过去了,奢好还是一样,但你的意义不过是一个停留在以前的过眼云烟。”
男子面相表情顿时有些异样,似乎是对刚才江行的调侃耿耿于怀,紧接着使蛮力挣脱开江行的手,准备再次刺向对方的时候,江行趁对方不备的机会,眼疾手快地给对方一个扫腿。
这个动作看上去像是柔术里的,因为这个动作很考验威力与敏捷之间的平衡,所以要是一般人模仿就很容易错位、骨折,但江行刚刚的这一击是十分标准且强有力的。
男子连忙一个踉跄,身子没能保持平稳,向后摔在地上。这时,江行抬眼瞥去,与对面那名戴着墨镜的男子的视线同步,只见对方连忙掏出把枪,往他这边开了几枪,“砰砰砰”
江行见机连忙疾步到旁边的旧居民楼道里边,子弹全都打在了门口的电线杆上,子弹和金属制物相互碰撞而产生尖锐的摩擦声。
江行急忙轻步上着楼梯,此时对方持有军火便不好对峙,紧接着他身后一只胳膊骤然缠在了他脖子上,果然还是那名死缠烂打的男子,他在江行耳边轻声,“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就凭你刚刚的话语,但是我不明白为何教父要求是留活。”
“因为……”,江行喘着气,胳膊肘在腰间遽然不留余地地往后一顶,两人在倾斜向上的楼梯间,纷纷向后倾倒,但江行在紧急之危中,连忙单手抓住了楼梯围栏的一根杆上,由此一拉,力的作用将整个人向上推了过去。
从外面看来这些楼的是显得十分拥挤的,可是当他们进到楼道才发现,楼道里十分空旷、宽敞,在暗淡的光线里,楼梯上还有几道从上面的小窗折射进来的日光,形成一个明暗对比,但这并无妨,因为这栋楼道里还是比较阴暗,轻轻踩下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清晰透亮的回音。
江行甩了甩手上的血,听到身后楼梯的响声,“他应该往这边跑了!”
“你去上面看看,我跟这边。”
便用目光打量了下楼道的四处,短暂而快速地思索了会儿,便有选择性地疾步到一间消防阶梯窗口处,接着翻过窗,扶着窗外的铁丝杆和墙檐,轻巧地踩在了窗外楼下屋檐上的白皮铁瓦片上。
然后江行微微张开双臂,维持着身体的方向和平衡,试探性的慢慢碎步向前滑去,紧接着腾空一跃,江行本来已经做好设想,预测的情形,通过预先的学术理论判断和往来经验,使得自己承受最少的力和伤害,但最终的情形是……
“唔”,我们的江队被王国兴同志整个接住了,王国兴一手扶着对方的腰间,一手撑在对方膝盖关节处,江行顿时紧紧地凝视着面前这个人。
“英勇不惧的江队原来也有颗童稚的心啊!”,王国兴似笑非笑地俯瞰着江行说道。
不要问为什么王国兴同志能够抱得动一个男人。
江行顿了少许后,冷峻的目光在上方注视了一眼,便“先放我下来,不是跟你开玩笑。”
“噢,对,不好意思,久等了。”,王国兴连忙放下对方,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现在这儿的情况有些紧急,但我得先去接个孩子。”,江行的目光似乎是有些冷肃,就正要走开,顿时他的手便被拽住了,“在车里头,他什么都和我说了,杀手的事情、跟踪的事情,快走吧!”,王国兴在那一刻似乎是有了那么一种关怀和关心他人的转变,这点是让他自己也有些意外的。
“各单位注意,目标对象为两人,其中一人穿着蓝白短袖衫,年龄大致为20-25岁之间,持有匕首,而另一人戴着墨镜,穿白格衬衫,体型健壮,持有手枪,注意危险。他们的车型为黑色凯迪拉克和灰色本田”,江行对着对讲机说道。
警车不约如同地飞驰而来,还有人声鼎沸的记者聚集在那里争先拍着各自的独家新闻,民警疏散着人群,控制着秩序,还有的在各路段分别围堵。
黑色SUV在街道上行驶着,在刚刚的那种情况下,保证两人安全才是当务之急的。江行已经把各项要求叮嘱下去,交给下面去办了。
“我不是让你乖乖地呆在那儿么?”,江行坐在副驾驶,在后视镜上对许志安投来了冰山似的目光。
许志安闷不做声,撅着嘴,“他不也是警察吗?而且你们俩不是关系很好吗?所以我看到他来了,就这样了……”,接着他像是有些憋屈的望向车窗外。
江行目视前方的眼神似乎是顿了一下,正想要说些什么,便被王国兴的迷之自信给打断,“看来我这天生就有一种给人安全感的气质呀!”
挂着笑容的王国兴扭头一看,江行回应他的是一脸像是在看傻子的表情,仿佛像是在幼儿园里老师看到小朋友尿裤子后的无奈神情。
“哎,活跃活跃气氛嘛!”,接下来到十字路口的等红灯时,好不容易的绿灯,前面的小车慢慢地跟上,这时旁边一辆小轿车不经意间从他旁边超过,然后占了他的这条车道,顿时那辆小轿车就直接开过去了,而绿灯刹时便红,这让王国兴连忙一个急刹停在红绿灯面前的第一位。
王国兴两眼一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我艹,这什么人,岂有此理,在公共场合,抢占警察的车道,屈辱人民警察,诺,江队,你也看到了,回头我让李青把那小子给揪出来,看我不把他扔回驾校再重修一轮。”
“其实吧!你身为一名警察,连过个红绿灯都退徙三舍让咱们的人民群众抢占了你的风头,真不能想象你面对真枪实弹的罪犯时的样子,不过刚刚关键紧急关头还是很有一套的”,江行从车上抽了几张纸巾,心平气和地捂在手上的伤口上。王国兴不知这一番话像是称赞还是调侃,随后瞥到了江行手上有些渗透的血,
“哎,行了行了,你看你手都搞伤了,我们还有很多东西需要谈谈。”
——周记茶餐厅
店铺里头,老板在一旁的玻璃橱窗里,手里的汤勺里还有一勺碱水面,面前对着几个滚烫冒气的锅,而这家的店面不大,就地摆着几张纹路圆形木桌,但在这个时间段,已经宾客如云了。
王国兴起身拿着一壶煮茶,接连给江行和一旁在低头玩手机的许志安倒了茶水,接着就对着橱窗的老板叫使道,“哎,老板,牛腩面、云吞面分别各一碗,大份的!”,随后扭头看向许志安,“估计你也吃不动,你看小个子的”,便又对老板补充,“再来一碗小份牛腩面,哎,老板,顺便都加多点葱花哈!”
“那我呢?为什么这么特殊?”,江行身体向后轻轻一靠,伸手握着玻璃茶杯抿了口,注视着对方。
王国兴连忙坐下,点起了根烟,“哦,你这肯定特殊啊,手都流血了,需要吃清淡,再说了,洁白无瑕的云吞不也是在暗示你的高尚嘛!”
只见江行不动声色地拿起酒精在自己手上涂起药来了,王国兴吸着烟,看着对方淡定自如的动作、若无其事的神情,鲜红的血遗留在对方修长的手指缝隙里,他不禁盯着入神了。
“我来吧!”,王国兴伸手握住江行擦药的那只手腕。
“不用”,江行淡淡说道,正想拿开那只手拒绝,“江队,你知道你真的很喜欢做这些危险的事吗?”,随即便被王国兴的另一只手给阻挠着。
许志安虽还是个小学生,但现在的耽美文化也早已席卷校园,这些东西他也早就听班上女生讲习惯了,于是面对此般情景,也被他分析得头头是道,这个涂药的大大咧咧,但又纯情得像个纯直男一样,现在正被掰弯中,另一个孤高自傲,但把对方勾引得不要不要的毫不知情。
江行平和地看了对方一眼后,下一刻便松开手,全身一副惬意的神情,表示你来。
王国兴便拿着沾湿酒精的棉签,给握着的手,清理着伤口,他曾经没有过这种经历,坐下来给一个人擦药、清理伤口,这种感觉好奇怪,这让他一时不可言喻。
许志安手里虽端着部手机,但余光还是瞥得一清二楚的,‘论在两个大男人面前当电灯泡的感受。’
可能是因为他如果自己受伤,都是直接将碘酒像洗手一样倒在手上,于是在他用棉签擦下去的第一下,施加的力度有些没把控好,这点他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他急忙抬头去看看对方神情,但江行没有吭声,而是平静地看着在这干等的许志安。
你真是令人捏一把冷汗,有这么多树敌,所以我能听听,你,还有你,为什么会被追杀吗?”,王国兴用手按了按许志安的额头。
“他…他家的店铺的位置,这条街我来过很多次……
【‘这次看到这条摩肩接踵、喧腾的街市,不再是透过那经涤汽、冲刷的车窗,而是身在其中,穿梭而过。
走在前方的是一位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的男人,由于风的缘故,身后的衣角微微掀起,如同在波涛汹涌的海上,四处摆动的帆布。’
而身后的那位,相对前者年轻许多,身上也是一件同款的,但淡定从容的神情却给人另外一种警惕,仿佛不像是这个年龄会有的。
前面那名敞开胸襟的男子扭头对身后那名男子道,“就像我说的,我们制定、把控着上面,社会上有这么多人,他们付出心血工作、花费时间去投资,目的是什么,成果吗?不,政治经济?不,当代社会里,人人都只是去追求眼前的利益,是与他们息息相关的,而这些也都是由上面那些换来的。所以有些人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这个地方的四通八达,却是监控缺失的地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显得特殊,但没有人会去注意、会去思考。所以能够知道这里、选择这里的人绝无仅有。”
男子说道,“我经常喜欢出来走路,而不是成天一味的待在无光的屋子里,不是大道,大道太过人熟知,是小道,小道从来都能让我有惊喜,而这附近的大街小巷我都有走过。”
也许是因为这一次的短暂休息和难得的倾谈使得江行对此有些意外,也许是因为他在思索什么,因此他没有应声作答。
紧接着前面的那名身影,蓦然地转了过来,背对着身后的道路,倒着往前走。而在此刻江行总算能够清楚地平瞻着对方,深刻而锋利的剑眉带着英俊的气息。
“而这个地方,它十分的特殊,就像是一个没有定量的未知数”,男人的脚步停滞在了的一家粗粮店铺旁,两手插大衣口袋的江行也跟随停下脚步。
紧接着店铺里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孩,顿时跑了出来,没有留神,便一个踉跄撞到了男人身上,而手里抓着的假面骑士玩具也随之掉落地上。
下一刻,只见男人慢慢蹲下身,拾起玩具,面向小孩,就递了过去,然后微笑地拍了拍小孩的肩。
江行瞥到在马路旁缓缓停下一辆黑色轿车,便顿道,“我该走了。”
男人站起来用手抚在江行的肩上,低沉道,“没必要这么忙着自己,家族业务可以先放一放,哪怕是太阳也有它熄灭的那一刻,喧嚣也有缄默的那一刻,我们可以再走一走……”
江行不记得也不清楚当时对方的内心想法,也许是别有用心的情深,也许是隐秘中的炽热,但这些缠夹不清的关系让他纠纷在其中,没法开交。
小孩抬眼望去,正好与江行的目光重合,而这一切、这一幕幕便又重新掩映在江行的脑海里。’】
江行手上握着的玻璃茶杯颤动了一小下。
“哎!来了,招牌竹升面,趁热吃哈!”,老板这时把面端到了木桌上。
随后热心的老板回想到原先做面时不经意瞅到的画面,“哟,手怎么弄的?”,接着放下面碗后,笑了笑道,“呀,年轻人现在真是兄弟情深意啊!”
江行:“……”
小电灯泡顿时差点没忍住笑喷,而王国兴则不以为然地拿筷子搅了搅新鲜出炉、热气滚滚的面条,金黄灿烂的竹升面条,浓郁而不乏清淡的汤底。
待老板走去后,王国兴没有打断,而是忍住了心中的话语,示意对方继续。
江行很快便又恢复镇静而平和的神情,“抛尸时间不可能为白天,太过于张扬,而在这个地方,晚上的人烟是寥寥无几的,而他晚上看着店铺。”
王国兴顿时放下手上的筷子,“所以你认为他看到了凶手?”
江行低眉看了下那碗面,随后又正视着王国兴,“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我只能说旁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应该是会注意到的。”
“那你却不怀疑他的父母,而是他一个孩子?”,王国兴饶有兴趣地瞥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江行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地继续讲着,“通常很多这样开店的家庭,基本上也是住在这儿里面,就像是一个屋子一样,父母通常都十分繁忙地处理一些更要紧的事,而孩子则要经常帮忙照看店铺。”
“那你看到了凶手?”,王国兴顿时连忙转向许志安,此时小电灯泡正大口地喝着面汤,然后摇了摇头。
“他跟我说,他看到了有人的确在晚上抛尸,但恐怕由于夜晚视线原因以及儿童年龄限制,使得他不记得对方的面容,但……对方却知道你……”,话语未落江行便也用余侧的目光望向许志安。
随后许志安默默点了点头。
江行这才勺起面条,放到汤勺上,开始连汤带面地送进嘴里。
王国兴怔了少许,于是便大口地吸溜一声,把面也送进口里。此刻他自己也有些奇怪自己为何要实时关注着对方的动作,他斟酌了会儿便把话题又回到重点上来。
“所以如果只是一个孩子,那对面为何要如此小题大做,甚至不惜携枪?所以我觉得对方敌意的对象主要的可能不是他,而是你。”
江行片刻后拿纸巾擦了下嘴,才道,“我倒是产生一个新见解,你要听?”
“什么?”
“我有些纠结对面如果真的是如你所言,那他们为何会知道我去找许志安,他们知道我对许志安十分关注,警方的信息甚至可能已经蜂出泉流了。”
在面馆里其他客人们有的是速战速决专心吃饭的上班族,也有在有说有笑的,王国兴不禁瞥了几眼周围,接着才重新回到江行闲适的注视当中。
“不是我冒然判断,但我总觉得你,瞒着我很多事。”,王国兴又回想起对方不动声色地就去单独行动以及和他关系密切的那个于远,有着不干净的背景,这一切都令他不得不有所怀疑。
江行放下筷子,身体自然地向后倚靠了下,语气十分矜持地说道,“那我有什么好瞒着你的?而且这对我有什么好处?还是说…你还在计较着我提前一步离开不和你讲?或是…今天的。”
‘许志安无奈地自顾自地吃着面,‘行了,我又成了看恋人争执的电灯泡了。’
江行这么一出果然游刃有余且一针见血,使王国兴顿时哑口无言。
“说说案子吧!学校那边怎么样了?”,江行切转话题。
王国兴把面解决得剩不大丁点时,才喘了口气,“目前情况来看,她在学校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人际关系方面都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不像是有仇人的样子,不过我们确定了在发现尸体的前一天晚上她还活着没有出事,去参加了聚会,有多个同学作证。同时我们还发现她的一台相机,其他暂且还没有发现什么”
江行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击了一下,“只能回去等清姐的尸检报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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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中间有一段是插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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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