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颈椎还算牢固,恐怕脖子就不止转动九十度了。
言杰希耳朵嗡嗡只响,根本听不清樊渊说什么。
只是那吃人的眼神,生生的在他心尖上剜下一块肉。
保镖把他提起来关在一个杂物间里。
言杰希擦去嘴角的血,脑子依然依然嗡嗡作响,言杰希摇着头笑了笑。
顾朔一直靠着窗台应该是在等樊渊吧,看到他来,算好时间捅出那一刀。
从樊渊那么紧张愤怒的样子看来,如果还看不清现实,那他真的无药可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杂物间的门被一脚踹开。
樊渊的保镖一把拎起言杰希,拖拽着把他带到病房里。
樊渊黑着脸站在他对面咬牙切齿的说:“道歉吧!你应该庆幸刀子只是捅破皮肉,不是很深。如果不是顾朔哭着替你求情,我今天一定让你尝尝后悔是什么滋味。道歉,然后滚出我的视线!”
哀莫大于心死,言杰希平静地说:“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樊渊怒极,劈头又是一巴掌,还是右边。言杰希觉得半个头都嗡嗡的响,只看着樊渊嘴唇不停开合,却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只觉得他整个人宛如一头被抢了食物的狮子。
言杰希就像浮萍一样,任其拽着。摇晃间,也不知是自己没站稳还是樊渊压着他,他跪在了顾朔的床边。
樊渊一下停止了吵骂,楞楞的拽着言杰希的衣领。
言杰希绝望地闭上眼睛,冷冷一笑,笑疯癫的樊渊,也笑自己识人不清。
好吧,既然爱错了,道歉就道歉吧。
“对不起。”
言杰希哑声说出这句话,抬头看着樊渊,“我可以离开了吗?”
言杰希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右耳还是嗡嗡响个不停,他用手一摸,湿湿嗒嗒,是血,他随手在裤子上擦了擦。
一出电梯,便看见一个行李箱倒在自家门口,言杰希输入密码开门,传来连续报错的声音。
愣了半天,言杰希把头抵在门上,拿出手机播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密码打不开,我有东西还要带走。”言杰希实在不愿面对樊渊改了密码的事实浴盐浴盐。
“我换了密码,既然你不能好聚好散,那就滚出去。”
电话放在刚才受伤的耳朵这边,言杰希觉得樊渊的声音像蒙在被子里,闷闷的听不清。
他刚把手机换到左侧,还没有来及开口,听筒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冰冷的不近人情。
言杰希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拉着箱子在夜色里游荡。
街上霓虹闪烁,人们成双成对,言杰希孤零零的站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下,他仰起脸,任凭眼泪打湿衣领流进脖子,从开始的呜咽变成号啕大哭。
最终他还是一个人了。
言杰希疲惫的回到自己从前居住的小公寓,这里已经好久没人住了,地上和家具上落满了灰尘,一如他此刻的心情,灰蒙,死寂。
言杰希麻木的打扫卫生,打开行李箱,里面只有简单几件衣服和自己曾经的工资卡,上面应该有两三万块钱。
就在言杰希愣神的时候,手机备忘录滴滴的响了起来。
医院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