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漾靠着他的背，声音染上哭腔，这样肆无忌惮卸下防备的脆弱，是第一次。
于漾哭的压抑，江荡感觉到自己的脊背湿了一片。
很久于漾的声音才停了，带着鼻音的沙哑：“哥你爱我吗？”
江荡才转过身，身上是烟草的苦味。
“爱，我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人。”
于漾抱住江荡，唇蹭到他的腺体处。
“爱你妈的。”于漾咬破他的腺体，江荡极力克制的信息素一下子迸发在口腔里。
于漾抓着他的手摁在自己胸口。
“你特么要是爱我，怎么舍得让我那么疼…”
于漾收拾东西很快，趁着江荡不在的时候就把自己留在他那的东西收拾了个干净。
那夜疯狂过后，他俩平静的分了手。
没有任何波澜，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于漾盯着那瓶撕掉了标签的药瓶，出了门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止疼药吃多了有很大的副作用。
江荡把他当傻子，混进去了大半瓶维生素还真拿他什么都不知道。
装作很亲昵却都没碰他，刻意减少肢体接触。
真拿他傻子呢。
于漾勾了下唇，“傻 逼。”
于漾觉得其实分了手也好像没什么。
大不了就是没有人每天在你耳边唠叨了，天气冷了要多穿衣服，兼职完也不会有人在外边冻上半个小时就等着接你回家。
他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上课睡觉，逃课抽烟。
没有江荡，他其实也活得更轻松不是？
没有人再扯着他一个劲的往前走了。
他不是那种会沉浸在过去走不出来的人。
顶多再过两天，他就能把江荡忘掉。
生活那么多操了狗的事，他没办法改变。
江荡倒是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了，于漾想着估计是躲着他呢。
连学校都不来了。
于漾那天晚上回家，买了点菜，难得见客厅开着灯。
于女士上来帮他拿东西，“吃饭了吗？”
于漾：“吃了。你今天不用上班？”
于女士拿过东西放到冰箱，倒了杯水出来。
“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请了假。”
于漾皱眉，“妈，我周末陪您去趟医院吧。”
于女士坐在椅子上，拉着他的手嗯了一声。
“阿漾，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于漾默了一会，“…我先去洗澡，妈你早点睡。”
“是因为上次你带回来那孩子吗？”
于漾顿住了脚步，“你见过他了？”
“嗯。”于女士身上的气质总是温温柔柔的，眼神平静的看着于漾的时候，总让他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我们家阿漾，最近都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于女士摸了摸于漾的眼周，看着他。
“妈妈知道你是个不擅长表达自己的人，这么多年，很多事情妈妈都是在依靠着你。”
“我们的阿漾，是个特别特别坚强的人。”
于漾蹲下身来，眼圈有些泛红。
“坚强到妈妈有时间都会忘记，阿漾其实也还是个很小的孩子…”于女士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哽咽起来。
于漾枕在她的手臂上。
“我和一个alpha在一起了…对不起…”
于女士轻轻抓住他的手指，“阿漾，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我并不希望你去走这条路。”
“妈妈自己也走过，太苦了阿漾，我舍不得。”
“妈妈其实就希望你，能跟普通人一样。”
于女士笑了一下，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苍白的有些病态憔悴的模样。
“但我更舍不得我们家阿漾，因为别的东西去选择放弃。”
“感情的事，除非是真的不合适不想在一起了，其他所有的因素，都不应该是你们分开的理由。”
于漾的声音很低，“…我很想他…”
于女士碰了碰他耳边那个字母缩写，“那就去，性别如果阻碍了一对相爱的人。”
“那相爱的条件就不需要性别。”
于漾第二天就请假陪着于女士去了医院。
拿着单子出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一个人影，于漾确定那就是江荡。
捏了下手，随机就追了上去。
江荡看到他的时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于漾干巴巴道：“…好巧。”
江荡把手上的单子往后藏玉盐玉盐了一下，面无表情：“不巧。”
正尴尬着，后边就追上来一个护士，对江荡道。
“江先生您好，那个杨医生说手术改在今天下午。”
江荡颔首。
于漾拧着眉，“你特么做什么手术？”
江荡拉了下下巴的口罩，“割 包 皮。”
于漾像是早知道他会来这套，直接抢过他手上的单子，江荡虽然反应过来抽了回去。
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看到了。
于漾的瞳孔放大。
上面写着。
腺体切除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