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人是故意的,好奇心催动着颜立歌下床靠近门口,“再说一遍。”
贴近了门口颜立歌终于听清楚了他在说些什么,连蓦循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晚安,乖宝。”
隔着一道门,连蓦循在和他道晚安,就像是做了无数次的熟练一般。
知道颜立歌和自己还有一段时间的隔阂,连蓦循没有选择再去逼近他,留下这么一道门的距离给他选择的机会,颜立歌愿意靠近来就能听见,他要是不愿意听那就不听。
就这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了任何声音,连蓦循只当是那人已经睡下了,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你也是。”一道细小但是坚定的声音从房间的门缝里透出来,清晰地砸进了连蓦循的耳朵里。
他的嘴角露出点点甜蜜,真好,他听见了。
颜立歌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羞红的耳朵简直像是被泼上了红色的颜料,下一秒就要熟了。
今夜月色很美,为劳累的两人覆盖上了一层名为安定的薄纱,守护着两位相爱却还未爱的少年。
连蓦循已经进入了梦乡中,他的睡眠一向不算太熟,随时随地都对外面保持着一定的警戒,这是他生来脑海中自带的意识。
无法放下防备,睡眠浅早就成了一种习惯。
忽然听见隔壁传来的细弱呜咽声,连蓦循一下子就拜托了睡意,他知道这是颜立歌的病又犯了,这种事情对于颜立歌来说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常态。
每天夜里被这样的痛苦纠缠着,是不是很难受?
忍耐了再三,那呜咽声丝毫没有要减弱的意思,终于是忍不住了,连蓦循翻身下床敲了敲颜立歌的门。
“立歌,你没事吧?”
房间里无人回应,依旧是细碎的喘息。
连蓦循说了句“抱歉,我进来了。”扭开了他房间的门。
房间里,颜立歌把脸整个埋进了枕头里,一直手狠狠地拽住了床单,哪怕是难受极了也不肯闹出更大的动静,只是家里的隔音实在太差,还是让连蓦循捕捉到了声音。
挣扎着和不好的意识对抗,颜立歌额头上也都是汗,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水中一般有些虚脱,嘴唇甚至都被咬得微微出血。
他不敢抬头看一眼连蓦循,哪怕他们现在不是恋人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么糟糕的样子。
连蓦循把颜立歌抱了起来,把他紧紧握着床单的手解开,让他抓着自己的手臂,抽了一张餐巾纸温柔地为他擦去脸上的汗和泪水,低声安慰着:“别怕我,哭吧。”
颜立歌一个劲的想把头扭过去背对着他,连蓦循擦眼泪的动作很温柔,但却用手抓住了他的脸强迫着让他与自己对视,惹得颜立歌挣扎了几下。
“放开我的脸。”颜立歌自认为用最凶狠的语气说道,可惜因为脸上泪痕都还没擦干完全没有一点威慑力。
连蓦循继续拿手在他背后轻拍着,就像是哄婴儿一般哄着他“我不放。”
那股极度绝望的感觉也被这人突如其来的骄横给冲淡了不少,颜立歌找准机会对着他就是一个熟悉的肘击,怼的连蓦循闷哼了一声,但还是不肯放手。
“你撒手!”那人力气大的真是让颜立歌毫无反抗之力。
感觉到那人还是没有撒手的意思,颜立歌只好再次动用腿去勾他让他躲避,但连蓦循不躲不避就这么任他勾上自己,直接反身一扑倒,就这么压在了颜立歌的身上。
搂着颜立歌,连蓦循说了句:“睡吧,今晚我陪着你。”
“谁要和你睡啊!你回去,我没事了你回去!”男男授受不亲!
还真不是颜立歌用完就丢,他也不怕连蓦循真对自己有什么念头,他怕两人万一真的擦枪走火了明天可就起不来了,照顾不了姑姑。
连蓦循还要再闹他,说“不要,我就想现在和你睡。”当然连蓦循的睡就是纯洁的睡觉罢了,只是颜立歌的思想着实有些不纯洁。
感觉到连蓦循的手已经围了上来,就当是自己肉偿了吧!颜立歌咬咬牙说“你要和我睡是吧?过几天,我陪你睡!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此时连蓦循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紧张,原来是理解错了“睡”的含义。
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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