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好说起他,按照他们这种豪门家族的惯例应该要举办个宴会什么的才算正常吧,各种香槟和昂贵的食材配上优雅的音乐。
连蓦循平时总是穿着校服和运动服,就连穿睡衣的样子都看惯了,还真想像不出来那人要穿着礼服跳舞的样子。
八成是骚里骚气的样子吧,颜立歌不屑的嗤了一声。想到他那不怎么融洽的家庭关系,怕是吃个饭都得勾心斗角,这么比较了一下,还是火锅好吃!
继续沿着江岸骑行,接近十一点了,城市里安安静静的丝毫没有动静,今年政府发布了禁止在市区里放烟花的条令,一年一度的烟花秀也被取消了。
可惜,看不见烟花了,心里不知怎么有些失落的感觉。
他记得为数不多的几件关于父母的事情之一就是骑在爸爸的脖子上看烟花的记忆,那时他只觉得只要有这个名为父亲的男人,似乎就足以顶起一切。
手机震动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备注“表里不一”打来的电话。
颜立歌停下车看了眼,说曹操曹操就到,正是那个骚气的小班长。
没等颜立歌开口,听筒里传来连蓦循熟悉的声音。
“在哪呢?”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还带着点含糊不清的意味。
连蓦循那声音平时正常说话听久了也没什么,音调没有这么低。这还是他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这人原来还是个低音炮。原本脱口而出的“管你屁事”变成了“散步,干嘛。”
连蓦循似乎是有点不太清醒,像个老妈子似的问道:“在哪散步?吃团圆饭了吗?”
“你管这么多干嘛,喝酒了?”平时连蓦循不这样。
连蓦循也没回避,说:“喝了点,不多。”刚被狂灌了一通的他站在阳台上吹着风,就突然很想听听颜立歌的声音。
都怪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这种时候再会赢藏心绪的人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本能,直接拨给了他。
接通之前他还有些后悔自己做了傻事,但一听到颜立歌少年感十足的声音,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个最明智的决定。
颜立歌此时吹着江风突然觉得有些冷,问道:“什么事情找我,没事我挂了,回家去了外面冻死了。”
“今年市区里没有烟花了吧?”连蓦循思索了一会儿,推断出来那人是去江边看烟花的,可惜今年没有了。
被戳穿了小心思的颜立歌也没什么反应,他早就习惯这人鬼一般的推测能力。
“我乐意吹风,管我,早点休息吧你我挂了。”颜立歌直接按断了电话骑车回家。
冲完热水澡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颜立歌看着外面安静的天空楞楞的出神。以前他还抱怨这些人真无聊,放烟花吵的人家睡不好觉,但烟花真的没了后又太冷清了。
感受到自己情绪的低落,颜立歌只能感叹自己年纪大了,这么容易多愁善感。
又是一通电话打来,还是那个“表里不一”的人,还是个视频通话。
点开视频,连蓦循的脸没有出现在屏幕上,只是说了句:“看。”镜头对准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山。
这是在和他炫耀他们家的房产?资本家的别墅都是这么盖的,这都占山为王了?
“十,九,八……”连蓦循的倒数声唤回了被炫富炫了一脸的颜立歌,这么快就倒计时了!
“三,二,一!”随着那个一的落下,那座黑漆漆的山像是一下子闪耀了起来,数不清的烟花在空中闪烁着光芒,极为宏大的场面如火树荧花般在颜立歌面前绽开,一如白昼。
这规模哪怕是和城市里策划多年的烟花秀比也不遑多让了。
这场烟花大秀足足持续了十分钟才缓缓落下帷幕,镜头陡然一转,连蓦循的脸突然出现在了屏幕上。
正如颜立歌想的那样,那人穿着一身看起来就很华贵的礼服,头发整整齐齐的梳成了板正的大背头,摘掉了那副呆板的眼镜。
连蓦循在屏幕后盯着举着手机看愣了的颜立歌足足十多分钟,那场耗资巨大的烟花秀他是一点没看着,在他眼里颜立歌比烟花好看多了。
对着昏黄灯光下的颜立歌笑了笑说:“新年快乐。”我的小情人。
那一刻颜立歌只觉得,好像烟花也没这么的好看嘛。
“新年快乐。”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