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祁阔接受一项临时任务飞去美国做研究,两人的日常通话语盐中只有短短的几句问候,半年后祁阔回国才发现严朗已被政府以护送不力为理由羁押,严朗挂在口头的【我很好】只是不想让祁阔担心。
“你知道你骗我多少次吗?”祁阔咬了严朗一口。
严朗“嘶——”一声后仰,他舌尖舔过嘴唇,腥咸的味道窜入口中,可见祁阔咬得用力,他无辜地说:“我不记得。”
祁阔咬死严朗的心都有,面前这人看起来心直口快,瞒起事情嘴比蚌壳紧,别说他身在大洋彼岸,就是身在太原,严朗也能想尽办法骗过他。
严朗是真的狗。
锚点八号
“这是锚点八号。”祁阔说。
严朗呆呆地盯着笼子里的生物,重复一遍:“这是锚点八号。”
“是的。”祁阔说。
“它是一只狗?”严朗盯着笼子里咖啡色的垂。浴盐。耳朵史宾格,“动物不是都变异了吗?它怎么还好好的。”
“动物跟人一样,其中一些动物没有基因缺陷,天生免疫56号病毒。”杨宜说,她打开笼子,“它叫乐乐,是一只检疫犬,在机场做安检工作。”
史宾格低头嗅嗅地面,小心翼翼迈出一只脚,严朗蹲下,朝史宾格拍拍手。性格胆小的垂耳狗慢腾腾地朝严朗挪动,湿漉漉的鼻头碰一碰严朗的手指,轻轻摇尾巴,严朗翻转手心,手指挠挠狗狗的下巴。
“原来这就是八号愿意接受记忆清洗的原因。”严朗说。
祁阔说:“它是国家公务员。”
“它住哪?”严朗问。
“73层,和它的训导员住一起。”祁阔说,“它今年9岁,到退休的年纪了。”
严朗伸手揉揉狗狗垂下的两个大耳朵,像两个马尾辫,手感柔软,狗狗乖巧地趴在原地,瞪着葡萄似的黑亮眼睛看着严朗。
“它喜欢你。”一个男声响起,“乐乐。”
史宾格站起身,扭头看到由远及近的身影加速摇尾巴,祁阔介绍:“这是乐乐的训导员,缉私警刘和宁。”
“乐乐的训导员是张小奎,不是我。”刘和宁遗憾地说,“小奎走后,乐乐暂时由我养护。”
“刘警官。”严朗伸出右手和刘和宁交握,“你好,我是严朗。”
“我知道你。”刘和宁伸手握住严朗的手,“两年前那起大型走私案是你破的。”
“啊。”严朗茫然地眨眼,“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