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状图在6月5日显著上升,全球一共发起3200余起恐怖袭击,全知神教徒宣称负责的袭击数高达三分之二。
“这是怎么回事?”严朗站在祁阔身旁,盯着光屏中明显不正常的数据,“这一天是全知神教徒的狂欢节吗?”
“这说明一件事……”严朗沉吟片刻,说,“延宁机场的袭击是预谋和随机的混合结果。”
“什么?”祁阔没听懂严朗的推理思路。
“全知神教徒在那一天,在全球各地制造了两千多期恐怖袭击。”严朗说,“激光弹也好,病毒破裂也好,都是两千分之一。”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有预谋,但又不是多么具有针对性的预谋。”祁阔说。
“那些邪教徒可能不知道Carlos携带的泡沫箱里到底装着什么。”严朗说,“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制造暴乱。”
“可能Carlos也不知道药品能造成如此大的毁灭效果。”严朗说,“他是邪教徒的一员,他仅知道药品是非常重要的抗癌药剂,毁掉它可以让别人痛苦。”
“等等,我发现了一个论坛。”祁阔点开一个简陋的英文网页,快速浏览一遍,说,“全知神的神谕,2087年6月5日,地球陷落于荒芜,神将接引迷途的羔羊。”
“他们把这一天叫做神降日。”祁阔说,“二千多起恐怖袭击是教徒献给神的礼物,他们把被袭击死亡的人叫做羔羊。”
“……他们的神是指病毒的话,神谕说得还挺对。”严朗说。
祁阔斜睨他一眼,暗自纳闷这小混蛋时不时的反人类发言是从哪熏陶来的。
严朗的性格仿若泉水,想到什么说什么,水本无色,严朗亦不是正义感爆棚的圣父。他坐回原来的位置,捧着笔记本把祁阔查到的数据抄下来,执笔写下自己的分析。
笔记本上的字迹越来越多,半个月一晃而过,祁阔精密计算着砹的用量做了三个传送实验,严朗反复观看十位锚点的记忆和采访录像,比对细节,找出忽略的线索。
祁阔正式向李岩确认收束计划落地日期,倒数最后一天,祁阔放下手中的工作,把严朗从模拟室拽出来。
“明天你就要走了。”祁阔说。
严朗眨了下眼睛:“哦。”
“你还没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祁阔说,“今天是你最后一天待在这条时间线里。”
听到祁阔的话,严朗莫名感到不真实,他问:“如果我改变时间线,咱们现在的这条时间线会变成什么?”
“变成时间的岔路口。”祁阔说,“然后被时间洪流磨平,烟消云散,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有人记得地下城?”严朗问。
“我不知道。”祁阔说,“这些都是推论,没有人实地验证过。”
“你的生日是几号?”严朗问。
“九月二十日。”祁阔说,“你的生日是十月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