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朗不知所措,跟着祁阔的脚步跌到床上。平日里面色冷淡的研究员仰头咬住严朗的锁骨,发狠似地啃噬,他绷不住理智的弦,被无序的碰撞弄得难受至极。洁白的床单皱皱巴巴,手掌握拳迸出青筋再无力地舒展,祁阔被托着腰翻转,由仰面变为趴伏,脊背碰触热烫的肌肤,天旋地转,泪珠洇湿枕巾,心脏急速跳动,过于刺激,刺激得除了严朗两个字,他的脑子装不进别的名词。
顶灯明亮,严朗将祁阔的神态瞧得清清楚楚,他心中翻腾着奶油般甜蜜的爱慕,牵起祁阔的手吻在指尖。是一见钟情还是上天早有安排,严朗弄不明白,他性子单纯,跟着直觉莽莽撞撞地走,祁阔领着他,他便信任祁阔。他低头,温柔的吻落在白皙的肩头,祁阔被顶出一声似哭的泣音,严朗一边安抚一边攻城陷阵,祁阔早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一番辛苦劳作,严朗累得够呛,他拱进祁阔肩窝,腻腻歪歪地撒娇:“热。”
“去洗澡。”祁阔说。
“不想动。”严朗懒劲儿上来,把汗水往祁阔身上蹭。
“严朗。”祁阔仰面看着天花板,“别想那么多,努力活下去。”
“你要相信我。”严朗闷声说,“相信我就够了。”
祁阔抱紧严朗的腰,沉默半晌,说:“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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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阔说:“我害怕。”
严朗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茬,他沉默地轻拍祁阔的脊背,像哄闹脾气的小孩子,他低头,细密的吻落于祁阔耳侧,柔和的力道,让祁阔想起蒙蒙细雨的清晨。
祁阔仰头,手指擦过严朗的眉眼,指尖压在对方眼尾,严朗有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瞳,因刚才的激烈运动泛起丝丝雾气,更多的是抹不去望不穿的深情。祁阔咽下软弱的话语,掌心贴合严朗的脸颊,说:“我相信你。”像是说服自己,一遍遍地说,“我相信你。”
严朗感到心脏胀痛酸涩,仿若被一只手捏成一团又缓缓恢复原形,他搂紧祁阔的腰,让对方更贴近自己,下巴搭在祁阔的肩窝:“我们去洗澡。”
祁阔费力地坐起身,久未亲密的身体有些不适应的疼痛,然而刚踏进浴室就被严朗压在墙壁亲吻,花洒喷吐水珠兜头淋下,盖住欢愉掺杂憋闷的声音。清澈的水流冲去眼角的泪,顺着紧实的肌肉线条冲向地面,破碎的求饶声断断续续,祁阔受不住地挂在严朗肩头,说什么也不愿意配合严朗的动作。
严朗关掉花洒,把眼眸半阖的祁阔捞进怀里,问:“你不是说不够吗?”
“我没说。”祁阔累得脑袋发蒙,拒绝承认自己的蠢话。
“你说了。”严朗说,“你不诚实。”
“那你报警抓我吧。”祁阔破罐子破摔,他腰部酸疼,哪管什么真善美的道德品质,哼哼唧唧地服软,“我好困,你亲亲我。”
严朗不明白困和亲亲有什么必然联系,他凑过去亲昵地吻在祁阔耳侧,牵着对方走到床边,两人一同倒在床上,盖好被子,关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