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归则用力解决涌上来的修士,他法力足,不少修士死于琢玉下。
打了大半夜,血流成河,可怖的夜吞噬着人的意志,顾阮阮看见人越来越少,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不禁有些后怕:这一战,不会是他们输了吧?
不会的,顾阮阮这样安慰自己。
贺长归以一敌百,法力也用尽了。他虽然是百年修为的大能,但是也抵不住这样的消耗。
好在的是,在刀光剑影间,顾阮阮看见敌人越来越少,以至于没有了。
顾阮阮松了一口气。
忽然,山下又传来了叫喊的声音、原来没有他们想得这样简单,这些修士还有援兵!
贺长归用完了法力,“琢玉”便如毒蛇般向人咬去。刀光在月色下闪烁着冷光,血色和月色交融,装饰着诡谲而恐怖的夜。血顺着刀身滴落,插入血肉的声音不断地响起。
顾阮阮对贺长归喊道:“师尊,你还撑得住吗?”
还没等贺长归回答,自己腹部一凉,随即他看见血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
五十六、我只有你了
顾阮阮疼得脸色煞白,把刺进小腹的刀一拔,意识便模糊了过去。
贺长归……贺长归……我要见贺长归……
贺长归!
顾阮阮满是冷汗地从梦中醒来,他梦见贺长归浑身鲜血死在血泊里,落叶缓缓地盖住他的尸体,大雨冲刷过血色,他睫毛依旧很长,只是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顾阮阮一阵心悸,浑身都疼,自己早已出了一身冷汗,衣衫上全是冷汗,贴在皮肤上,像是能拧出水来。
“顾兄。”
谁?
顾阮阮回头,看见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孩子看着他,穿着诡刀堂的弟子服,生得不算惊艳,但是也算漂亮,是个很秀气的姑娘。
徐锦?那个桃花源里给他们带路的徐锦?
顾阮阮浑身疼得要命,看见自己腹部垫着一块布,徐锦不好意思地道:“顾兄,我不会包扎,只能靠你自己了。”
顾阮阮沉默许久,哑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现在情况怎么样?我师尊呢?我为什么在这里?”
他说得小心翼翼,不敢去听徐锦告诉他的结果。他怕他师尊死了,怕无悔宗覆灭了,怕一切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来的一点糖,在风雨飘摇中又支离破碎。他太苦了,想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