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不高兴的时候可以哄我吗?”沈熙澜淡淡说:“我今晚会不高兴,去我床上哄我?”
顾星轨:“……”
顾星轨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把自己憋死。
他抑郁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无力地开口:“你认真的吗?”
“不会比这更认真了。”沈熙澜看出他的松动,嗓音沙哑起来:“来不来?”
顾星轨深吸一口气:“你不觉得有点快吗?”
“等了七年,快吗?”
“可是这对我来说很快。”顾星轨试图跟他解释:“我还没有恢复记忆……”
“我爱的是你,又不是你的记忆。”沈熙澜垂眸,嗓音轻而郑重:“不管你是谁,我都想和你共结连理,白头偕老。”
顾星轨一怔。
“所以,”沈熙澜问:“你爱我吗?”
顾星轨眸子里出现一点茫然,片刻,他抿了抿唇:“我觉得你比我更有答案。”
沈熙澜深深凝视着他:“是吗?”
说不清是谁亲的谁,但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滚在一起了。
简陋的床铺有些僵硬,沈熙澜摸着青年突出的骨头,有些心疼:“乖,你在上面。”
顾星轨:“……?”
顾星轨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是他想的那样吗?
这人真的愿意当徐瑾年舅妈?
虽然蛰伏男人身下对顾星轨来说也有点难以接受,但压沈熙澜对他来说简直更不能接受。
无法想象。
令人窒息。
所以顾星轨很快反驳:“不要!”
沈熙澜挑眉:“床板太硬了,你睡着会不舒服的,我让你睡我身上而已。你在想什么呢?”
“……”顾星轨闭了闭眼,只想把那个胡思乱想的自己塞床底下:“我什么也没想。”
沈熙澜闷笑两声,拍了拍顾星轨的后脑勺,一个翻身,让青年安稳地趴在他怀里。
“……”顾星轨嘀咕:“也没比床板好多少。”
沈熙澜不怀好意地捏了捏他的小肚子:“是没你的舒服。”
顾星轨:“……!”
顾星轨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只是男人明明起了反应,还跟没事儿人似的跟他调笑:“我真的很好奇你刚刚在想什么,真的不能说吗?”
顾星轨:“……”
他烧红了脸,耳垂也在发烫。
沈熙澜嗓音低沉,像是在蛊惑他:“嗯?说了,就给你喝好喝的。”
同为男人,顾星轨不会听不懂这些荤话。
他脸皮更加滚烫了,埋头在男人胸膛里,瓮声瓮气:“闭嘴。”
沈熙澜沙哑道:“那让你舒服成不成?”
顾星轨被迫接受交易。
半个时辰后,销毁罪证的男人再次爬上床,笑着亲亲他。
“怎么了?”沈熙澜说:“都是人之常情的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顾星轨耳朵通红:“别说了,睡吧。”
“我答应你的做到了,”沈熙澜却不想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你答应我的呢?”
“……我没答应你。”顾星轨略有些咬牙切齿。
强买强卖的打算,还要他负责吗?
沈熙澜低笑两声:“好没良心。”
顾星轨自暴自弃:“没良心就没良心吧,你闭嘴就可以了。”
沈熙澜弯唇,亲着他的嘴唇:“遵命。”
让你闭嘴不是让你亲嘴!!
顾星轨崩溃地蒙头。
沈熙澜勾着被子亲他:“不热啊?才入秋呢,嗯?”
顾星轨瞪他:“你不睡觉吗?”
“行行行,不逗你了,睡觉。”沈熙澜拖鞋。
顾星轨耳边终于清净。
男人怀抱炙热温暖,男性气息很重。
但他睡得很安稳。
一夜无梦。
早上醒来的时候,沈熙澜已经离开了。
被褥垫着,睡着很柔软。
顾星轨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睡这么熟。
苏醒之后,他睡眠就一直很浅。
可能是因为当初睡得太久的缘故。
但是在沈熙澜怀里,好像没有睡不着的烦恼。
顾星轨垂眸。
他想——
看来要个法子,让祖母接受一个男的孙媳妇。
啧,想想就头疼。
但是头疼也要想。
不然那家伙生气了,就又要哄了。
在外面意思意思地玩了两天,顾星轨并没有要恢复记忆的征兆,加上好像有很多人蠢蠢欲动,来找沈熙澜。
于是他们很快回去了。
沈熙澜加派了人手守卫王府,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空闲的时间越来越少。
国不可一日无君。
而大行无主了这么久,不过是因为沈熙澜太冷血,不敢说什么,而这会顾星轨回来,不管外人怎么想,沈熙澜的改变都是有目共睹的。
于是各方势力就又开始想法子扶人上位。
然而没过多久,深宫里那位极不受人待见的公主出来了。
这是要女帝登基吗?
尚书大人直接找到沈熙澜的书房里来,看着沈熙澜旁边研磨的青年,心尖不由得一颤。
沈熙澜听不得长篇大论,没什么耐心地打断道:“谁告诉你沈钰是公主了?”
尚书大人直接傻了。
顾星轨研磨地动作也是一顿,但仍是低眉顺眼地不吭声。
沈熙澜说自己是粗人,但论权谋,他顾星轨又何尝不是“粗人”呢。
他读的是圣贤书,习的君子道,就连剑术,也要求他端方自持。
沈熙澜对自己画的符还是比较满意的,心情也好了一点:“沈钰可不是什么公主,若不是为了躲开皇后,也不至于男扮女装这么些年,也着实是委屈他了。”
尚书大人一抖。
沈熙澜接着说:“沈家啊,就剩他一个了,他不继承皇位,谁继承?你吗?”
尚书惊慌地跪了下来:“臣从未有过这个念头。”
沈熙澜见不得这幅窝囊模样,“啧”一声:“得了,起来吧,我还没说什么呢。”
“……可是公……”尚书简直找不到合适的称呼:“可是他……他如何能担当重任?”
沈熙澜脸上彻底没了笑:“我说了,他不行,你来吗?”
尚书:“……恕老臣斗胆,王爷您也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