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再洗。”
把他放到床上后,江灼拿来了自己的睡衣。
等宋稚羽换好,躺下后却拉住了他的手:“你去哪。”
“我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
宋稚羽反常的没有放他走,“我想你陪着我。”
他开口,江灼从来就没有不顺着的,于是也跟着他一起躺下了。
江灼将人搂进怀里,轻缓的抚摸着宋稚羽的背。
幼幼从来没有像这样粘人过,就算是小别胜新婚,行为也不会跟性格完全发生颠倒。
“幼幼,你……”
“我困了。”宋稚羽截断了他的话,“晚安。”
“晚安。”
直到宋稚羽的呼吸变得平稳规律,江灼才一点一点的把胳膊抽出来,下床去客厅处理公事。
但他刚一离开,宋稚羽就睁开双眸,然后整个人蜷缩进了被子里。
隔天早上,江灼让秘书留在酒店,还按照宋稚羽的口味提前订好了早餐。
宋稚羽临近中午才起床,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根本不像睡了十个小时的样子。
秘书一直坐在客厅,听到动静起身去了卧室。
“宋少,您现在要用早餐吗?”
宋稚羽疲倦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胃口。”
看着他的神色,秘书关切的道:“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请医生上来。”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说完,他就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江灼的行程原本就定在今天回国,但宋稚羽来了,他打算带对方在伯尔尼玩上一天。
可会议刚结束他就接到了秘书的电话,得知宋稚羽没吃饭,他又赶回了酒店。
回到房间,宋稚羽已经帮他把行李收拾好了,“江灼,我们回家吧。”
十四个小时的飞行,宋稚羽不是侧身睡觉,就是出神的看着机窗外,连跟江灼都没说几句话。
回到B市时,已经是凌晨了。
宋稚羽这两天想了很多,他觉得唯一能降低伤害的方式就是实话实说。
离了还可以再结,如果江灼生他的气,那他就按之前那样打算的,重新追求对方。
江灼把行李箱放进衣帽间,大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他却没有第一时间拉开。
宋稚羽这两天的情绪都被他收入眼中,这次他不会再等,无论幼幼愿不愿意说,他明天也要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拉开门,正看见宋稚羽站在门前。
“江灼,我有话要跟你说。”
在房间里待着太憋闷,宋稚羽提出要去庭院。
两人在月色下走了一会,就在江灼忍不住要开口时,宋稚羽突然深吸了一口气——
“江灼,我们离婚吧。”
江灼的脚步倏然顿住,他转过身,一瞬不瞬的看着宋稚羽。
此刻的宋稚羽根本无法直视他的眼神,他怕看见江灼眼里的伤心,自己接下来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我们的婚姻关系原本就不是建立在两情相悦之上,你是不得已才选择了我,所以现在我想结束这段婚姻关系。”
说到这里,他握向江灼的手,刚刚感觉到对方指尖的温度,江灼却嗓音冰冷的道:“原因。”
宋稚羽胸口一窒,勉强挤出话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江灼朝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此刻的他浑身僵硬麻木,尽管心脏像被一把钝刀反复割磨,但他还是极度克制的道:“幼幼,不要对我撒谎。”
宋稚羽眼底划过一抹慌乱,他想过江灼的各种反应,但却独独没想到对方能这样冷静的质问他。
本就心乱如麻的他,差点被江灼下一句话打破伪装。
“是晏子修那天跟你说的话让你下了这个决定,还是又有东西拿你在意的人威胁你?”
宋稚羽震惊的抬起头,连瞳孔都颤动了一瞬,“你……”
“看来我猜对了。”
江灼反握住他的手腕,指尖用力收拢,“宋稚羽,你要么现在老实告诉我原因,要么我自己去查清楚。”
宋稚羽一听他都叫自己大名了,一心虚就直接挣开了他的手,“我该说的都说了,是你自己不信。”
江灼又拿出了他的招牌武器,尾音淡然的扬起,“哦,是吗。”
宋稚羽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反正我就是要跟你离婚。”
说完这句话,他攒了一口气道:“离了又不是不能再结,正好咱俩还能把婚礼办了。”
江灼毫无波动的道:“不离也能举办婚礼。”
宋稚羽感觉像是被他堵进了一个死胡同,而且江灼还能次次预判他的走向。
看着他这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江灼一改方才的强势,用胳膊揽住了宋稚羽的腰。
他将额头抵在宋稚羽的肩上,委屈的低语,“幼幼,你真的不想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