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蚁上前乖乖地问了一声安,又对苏郁孤道:“苏公子好!”
苏郁孤打量了绿蚁一番,样貌倒是比往昔看起来更加标志了些。
“绿蚁姑娘,许久不见!”
“不知”绿蚁望了一眼一旁的慕容昀,顿了顿,“不知这位公子找奴家所为何事?”
慕容昀问了苏郁孤一句:“可以了吗?”
苏郁孤点点头,起身的时候,问慕容昀要了两百两银子给这妈妈,嘱咐道:“这姑娘,我包下半个月,这半个月,她只喝药养伤,不要让她接客,否则,她接待的客人,以后都会来找你,我也会放出消息,你这秋月馆就开不下去了。”
那妈妈脸色都铁青了,这死蹄子最近确实是生病了,她没有在意,如今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也很是不爽这年轻个子矮的公子哥,刚才这人被扶起来的时候,她心里就嘀咕:“都是被人按在床上的主,装什么清高!”
慕容昀见她久久不应,问道:“银子少了吗,两百两你要觉得少了,那就直接两百两把这姑娘卖了吧!”
那妈妈啊了一声,随即想着,这蹄子既然已经病了,治好治不好都成问题,要是一直治不好,都免还传染给了客人,她秋月馆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可面前这两个人,看着也不像是心疼银子的,便想着加了两张银票。
慕容昀眼露寒意,这妈妈一时不敢与之对视,敛了目光道:“两百就两百”
心道,反正,那些银子也够了。
于是,很是爽快的就答应了。
“收拾收拾自己的物品,一会儿跟着我走吧!”苏郁孤笑着说。
那姑娘噗通一下就跪在了苏郁孤的面前,“公子再造之恩,半夏没齿难忘!”
苏郁孤没在多看,跟着慕容昀去了绿蚁的房间。
这房间收拾得很雅致,墙边的案桌上,放着一把琵琶,琵琶上装饰这猫眼石,看起来别具风格。
房间里用的茉莉香丸,清雅扑鼻。
“参见昀王爷!”绿蚁不傻,这段时间,能跟在苏郁孤身边,气度不凡的人物,只能是慕容昀。
慕容昀在桌前坐下,苏郁孤紧挨着:“本王今夜前来,你应知道何事!”
绿蚁盈盈一笑,笑得十分的婉约,她之前跟扶柳在莺啼坊,有一天突然就被人花了大价钱送到了秋月馆。、
风月场子你过,她没有想过自己能有什么风姿能让人这般一掷千金。
果不其然,三日之后,便有一个客人上门,让他帮助自己送东西,这东西很简单,只要她有事没事出门去逛上一逛,走几条街就行。
甚至于,这人给了秋月馆很多的银子,让她免于接客,就算偶尔接客,也只是负责弹唱表演,连陪人喝酒这种事情都不会沾。
也不是没有人上前来闹过事,要对她下手的,但是,隔日就莫名其妙的没有了。
接连几次,来这秋月馆的人,都知道碰不得她,只敢远远看着,远远听着。
这样的日子,没什么不好,只是有些时候,送东西的时间紧,有需要隐蔽,上面的人会让她觉得危险而已。
此时见慕容昀闻起来,带笑道:“王爷这般人物前来,奴婢一糟践之人,岂能知王爷您的贵事!”
慕容昀也不忙,缓缓将秦月娘给报了出来。
绿蚁一笑:“秦姐姐与奴婢没什么交集,顶多就是这里里外外的撞见了,大家问声好而已。”
慕容昀笑了笑:“怎么,从她那里拿的东西送出去,难不成还不知道吗?”
绿蚁面上的笑容僵了僵,她心下有些打鼓,慕容昀这样子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她拿不定主意。
慕容昀知她心思,笑道:“本王要是没有什么证据,何来你这院中找你,不过,今夜本王要是来了你这里,明朝,你就算再给你上面的人如何解释,你这条命都不会存在了。”
绿蚁闻言,面上惊慌跪在地上,这三个月来,她不是傻子,其中曲曲折折,她都明白得紧,所以,每次送东西的时候,她都十分的小心,不敢出现任何差池,以免将事情疏漏,便成为刀下鬼。
慕容昀见她欲言又止,显然对着地方不太放心,便道:“走吧,本王府上今夜有些热闹,有你去也不算吵!”
说完,一个黑银打窗户那边窜了进来,只是眨眼间,便将人点了穴带走了。
这妈妈在厅前坐着,等着二位下来,将这晦气的蹄子丢给两个人。
正在揶揄半夏,转头便见二人下来。
他打眼望了一眼身后,没有看见绿蚁,脸上的神色有些怪异,眼珠子转了两圈,笑盈盈上前:“两位公子这就要离开了吗?”
慕容昀没有说话,半夏径直的跟在二人身后出了秋月馆。
入秋的夜风有些寒凉,苏郁孤出来的时候打了一个冷噤,慕容昀看见,将人往怀中一揽,半夏看见,赶忙低垂下头。
慕容昀招了招手,一个暗卫落在跟前,他让人将半夏带回府中,让紫伊安排。
昀王府没有女眷,女子的安排都是由这个跟在身边多年的女卫安排着。
二人沿着街道往前走,苏郁孤不说,慕容昀也不问。
走了许久,苏郁孤才抬起头:“那毒已经解了的,惧冷怕热不是因为那毒还在,只是身体受损严重了些,无法调养回来,你,不要多想!”
慕容昀将人往怀里抱紧了一些,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静静的拥立在街边。
天上的云层很厚,风却近乎没有,晴朗了半个月的天空,焦灼了半个月的炎热,似乎要被今夜来的这场雨散去一般。
好一会儿,在怀中的苏郁孤觉得自己脚酸了,才小声嘀咕:“我脚有些酸!”
慕容昀这才松开怀中的人,对上苏郁孤一双光泽的眼:“我没有多想,也相信你说的话,只是,亦清,我心疼,你本不必做这些事情的。”
苏郁孤一笑:“该不该的另说,你该问的是我想不想,我愿意我 想去做,这就足够了。”
慕容昀闻言也不由得一笑:“那本王倒是有一个问题想问。”
苏郁孤静静地等着慕容昀开口,他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神情有些严肃。
慕容昀却凑近他耳朵轻语:“那不知苏公子可愿嫁与本王!”
苏郁孤唰一下红了脸,他没有回答,脚步倒是快了些,一路上,身体火烧火燎的。
二人回到府中,直接去了暗室,很多事情,还需要问清楚。
胡老板站在一旁,低声道:“王爷,两幅画已经安排人送去了听风阁,只是,赌坊最近来了一些南疆的人,虽是不闹事,但是,像是在寻找什么人,接连几天,有三个人被认错,这三个人都长得有些像。”
慕容昀想了想:“让锦衣卫接手!”
胡老板点点头,“那属下晚些时候让人去一趟。”
处理完画的事情,他才开始询问几人在京中负责的任务,之前一心求死的人,如今被苏郁孤那药一番折腾,毫无保留的全部被记在了本本上,如今是连抵赖都抵赖不了。
几个人傻眼看着,苏郁孤眯眼道:“我不介意各位在吃一次药,只不过这次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藏在各位心里面的事情比较多。”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认命的拿了纸笔开始写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每一个人都隔得很远,写下的东西相互印证,是以每一个都没有敢在供词上面作假。
安排在小牢房里的绿蚁,见慕容昀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卷纸,那上面实际上写满了秦月娘的所交代的事情,这些事情里面。
绿蚁见状,知道这事情自己也几乎瞒不过,况且暗室在昀王府你,外人真要想进来,基本上不太可能。
她道:“我送的东西送到的地方很乱,有时是菜馆酒楼,有时候是山庄鱼塘,有时候会在芜河上,但是,我觉得,来我手里面拿东西的人,应该是宫中的。”
慕容昀的目光沉了沉:“你发现了什么?”
绿蚁想了想道:“有一次估计是要得急,直接让我送去了离宫门不远的地方,我那天恰巧在醉仙楼与扶柳姐喝酒,不小心就瞅见了,那人正是宫中的,衣着打扮就是宫人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