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之朔一时间恨透了苏郁孤的这股子云淡风轻,当年的林涵清也是这样,就连死的时候,都是那样不卑不亢。
他提剑直刺而去,还未到苏郁孤的身前便已经被慕容昀一剑拦回,二人长剑相抗,内力相争,竟是将院中的一方假山震碎,发出震天的声响。
正欲再次短兵相接之时,董尤风从天而降,落在二人中间,将两人的内力接下,一掌按于地上。
一时间,飞鸾阁四周水花四溅,阁楼上的苏郁孤站在阳台上,盈盈一笑,无声不知道对文兴帝说了什么,然后对慕容昀喊道:“流渊,接着我!”
说完,径直的跳了下来。
在水花中一席白衣翩翩而下,慕容昀踏水花而上,将人接住,而后在冯之朔三丈外站定。
“二位有什么要做本王既然已经被困在宫中,自然是拦不住,今日被困于此,也是计差一招,只是,京中百姓无辜,还望二位手下存点仁义,要想拿下盛安的江山,首先要得到盛安的民心,除此之外,本王还是得提醒各位,亦清是本王的人,是本王的恩人,也是本王的枕边人,也会是昀王妃,是当家人,虽然还未如魏王一般将人明媒正娶,却也由不得各位对他心生歹意,再像今日这般,对本王的人出手,本王不介意今时今日便不顾这京中百姓,与二位撕破嘴脸,让你们万事难成!”
慕容昀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心口那一股腥甜压下。
董尤风见他面上生出一层难受,故作好心的提醒道:“昀王还是不要运力,以免毒入心肺,到时就算是有了解药,也是命不可存!”
慕容昀没有多话,将苏郁孤带到离勤政殿和飞鸾阁两边都很近的云起楼,这个云起楼是当年始皇帝为始皇后设计的,行却人间三千里,闲庭记取一片云。
如今二人站在这云起楼上,看碧蓝的天空上,月边云淡星暗,繁星铺满半空,心下担忧着宫外是否已经准备妥当。
实际上他们根本不用担心,当他们将文兴帝的身份传去听风阁的时候,苏谂早在他们之前便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
匆匆赶来,得知他们二人已经在宫中,苏谂开口就把慕容昀骂了一个舒坦,远在云起楼上先看云月的慕容昀接连打了半个时辰的喷嚏,害得苏郁孤还以为他生病了,连连给他诊了三次脉。
一念叹息了一声,知道自己那个徒弟是大了不中留,与苏谂一起,将风闻醉喊了过来,又将一直在追踪那个院子事宜的崔明唤到了府中。
梁钰和路靖在丞相府守了两日,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丞相府自从那一夜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进入。
至于南疆的毒狼,自进京都以来,便一直闭门谢客,躲在房中炼药,前两日还拿身边人试了药。
他们亲眼看着那人在自己眼前七窍流血死了,吓得去守着的人差点魂都没有了。
至于进了京都之后,一直在锦衣卫的了然,此时耷拉着脑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身的汗臭味差点没把在座的人送走。
他耷拉眼皮,打了一个呵欠,“你们别嫌弃了,昀王把苏公子准备炼制的方子全部送到锦衣卫,没日没夜的炼制,好容易刚刚才炼制完,我这半条命差点儿就没有了,这是拿崔明和裴湄的血炼制出的对付毒香的药,药效不算特别好,但是配方却是没错,一会儿···”
了然看了一眼一念和风闻醉,“你们一会儿再看看,改一改!”
一念和风闻醉看着这个方子,两人对视一眼,差点儿没有笑出来。
一念忍了半天,方道:“王爷没有告诉你这个方子干什么用的?”
了然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一脸的疲惫,看得出完全没有精力再来思考这个问题。
一念实在没有忍住,抱着风闻醉笑得前俯后仰,将一众人看得莫名,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全是不解。
“这个方子,你是不是拿错了,这不是房中所用的玉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