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龍欲近前打量,而她却转身走至另一侧,随示意二人落座,另外替二人倒茶。
江遇龍跟去,落座时,烛光弱暗,而她恰巧背光而立,面庞更觉得模糊。
她将两只茶杯分别放至桌面两侧:“二位施主此来可有何事?”
话落她又躲去视线。
江遇龍不忙落座,只将墙隅的那盏灯烛取走,继而走至她身侧,再燃两枚指尖火,光芒照在她的脸上时,幼年记忆若泉涌至,江遇龍心内一颤,愣然唤道:“娘。”
对方明显怔了怔,随笑道:“施主可是认错了人…”
江遇龍抢道:“不,你是我娘,你的原名与连翘树同名,你是玄未的王后,你就是我娘…”
……
光照下,仍是一张倾世容貌,她容颜未老,面上全无皱纹,肤质细腻仿若少女。
江遇龍方才惊觉此貌竟与十多年前一模一样。
他微微一愣,指尖火也熄灭了,心下不能解惑。
面前的人微微一笑,柔声问道:“吓到你了。”
江遇龍退身:“没…”
她道:“十几年了,你的生母容颜不老,而外表与你同岁,你定然无法接受。”
“不是,我只是…”江遇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见到江王的母亲,他原该高兴才是。
她笑声悦耳,犹如当年那般温柔,她缓缓将一只手伸去:“我的孩儿竟然长成了大人模样,你可知为母心中有多欢喜…”
闻言,江遇龍只觉鼻尖一酸,握住这只手便抱住了她。
心中累积多年的情绪再也无法克制,问道:“多年来你为何不回爛江看看我?甚至一封书信也未曾……”
“对不起…娘有苦衷…”她眼含泪花,朴素的缁衣也遮掩不住她哭时的美丽,宛若一副画中人。
……
母子相认,泪眼婆娑。
……
相拥片刻才缓缓分开,她拭去了江遇龍眼角的泪,捧住了他的脸,柔和的目光包裹着江遇龍,打量着一切,心内存满了美好。
江遇龍放轻了抽泣,这才看向一旁的银郎,说道:“他…是我郎君。”
二人齐将目光移向银郎。
她忽而笑颜展开,“是个俊俏的孩子。”
随问:“家住何处?”
银郎欲答时,江遇龍却抢道:“家住麟海,父母皆已不在人世,他与我很早便结识了,我们二人近日成的婚,我很爱他。”
“……”
闻言,银郎眸中骤而闪过一道晶亮,望着江遇龍的神色加深了许多。
她温柔一笑,满目祝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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