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棠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蜷缩在地上久久无法缓过来,林粤却从这殴打之中获得了快意,一如他多年前殴打自己的妻子,野兽般原始的冲动再度被唤醒。
“你这不知感恩的婊.子,我大发慈悲放过你和你弟,你却想反咬我一口,啊?你弟是个怪胎,你就是个贱种!贱人、贱人!”
拳打脚踢和咒骂声夹杂着如同雨下,闷闷地全部落在渝棠身上,林粤将对穆京宸的怒气悉数发泄在渝棠身上,残暴如蛮兽,没一会儿拳骨便打得发红发烫,他看着倒在地上像是被踩进泥里的腐烂花枝般的渝棠才终于觉得心情舒畅。
殴打持续了快十分钟,浸玉三番五次想上前阻挠都被林粤推搡开,直到渝棠奄奄一息地喀出一口血沫,林粤才终于停下了手。
他扯过浸玉手中的帕子擦去手上的污血,吩咐人将渝棠塞进箱子里抬走,
“玉儿,我来接你了,”
林粤脸上的暴色还未褪去,语气却已经温柔如溺,让浸玉不禁哆嗦一声,想起了渝棠的那声嗤笑。
“委屈你和那贱人呆在一起,他那张嘴只会颠倒黑白,要是说了什么胡话你别放在心上,”
林粤说着搂了搂浸玉的腰,
“地道打通了,我们从地道走,没人能找到我们。”
“都听老爷的。”
浸玉温和笑笑,掩饰住眼底的心惊肉跳,“只是……老爷把渝棠打成那样,万一那穆家少爷看到后要报复您,怎么办?”
穆家少爷盛宠渝棠的事情全峪临都知道,浸玉也不例外,只是她并不知道林粤一直在对付的人也正是穆京宸。
“看到?穆京宸可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
林粤阴鸷一笑,“你还记得当初买你的牙婆是谁吗?等我撬开渝棠的嘴,就把他卖去那窑子里!”
浸玉打了个寒颤,面上只是又笑了笑,背起行李跟着林粤一同从密门偷偷进入了地道。
这地道为林粤秘密挖建,直通城外野林,就算穆家军在城外拦截,也不会想到他们能直接通到林子里去。
“老爷,怎么只有我们几个?佟叔呢?还有韩婶、小吴,怎么都不见他们?”
浸玉见进地道的加上她和那个横眉毛也不过五个人,不禁有些担心。
“家中有奸细,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回答她的是横眉毛,林家的其他下人早就和那把大火一起葬在了火海里。
浸玉听了更觉得生寒,如果林粤没有这么喜欢她,现在她是不是也成了火海中的一具焦尸……?
林粤千算万算,哪怕杀光家中其他活人也没想到,有人临死前还是将他走地道的消息传给了穆京宸。
穆京宸得到消息后立即起身出城,一同带走的还有邹卫伊。
邹卫伊坐在他的副驾驶上拿着峪临地形图不停用铅笔勾勾画画着,他从没想过自己读了两年的建筑学还能派上用场,
“如果林粤不是个胡乱瞎挖的蠢货,那出口只可能被设计在东边的山上,或者北门外的平原上。”
“北门平原?”
穆京宸皱起眉,“野树横生,入夜了还真不好找他。”
“啊?”
邹卫伊担忧地看向穆京宸,随即又听穆京宸淡淡道,
“但我杀的每一个匪头都是在夜里。”
“臭屁……哎呦!”
邹卫伊一口气还没松下来,突然一声刺耳的呲响,他啪的就因为急刹车拍在了前车窗上。
侧窗被摇下来,只见一穿着军部制服的男人朝穆京宸行了个礼,
“穆少爷,蔡司令找您有急事,”
他说着还压低了声音,“是检查委的专员要找您谈话。”
“我两袖清风,他们找我有什么好谈的。”
穆京宸按了按喇叭,不耐烦道。
男人闻声也不恼,只是礼貌地笑了笑,
“这是机密,而且检查委已经下了拘留令,若非看在您有军功在前,应该是巡检队来押您回军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