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雪儿到底是个不过十五岁的孩子,好哭也好哄,被浸玉三两句温言细语劝得止住了泪匣子。
“我觉得现在也不丑啊。”
半晌,邹卫伊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桌上的其他几个人俱是一愣,随后不约而同地咳了起来,咳得邹卫伊脸蛋发红,辩解道,
“我实话实说而已,你们别一天天就知道起哄!”
“没事,这是你的自由,就是希望人家妹妹不会嫌弃你呆板,”
邹月吟煞有其事道,她早饭吃得少,喝了杯咖啡后便在桌角摊开一张恩夷山的地图,图上已经圈出了几处该着重注意的地方,
“渝棠,我们研究了一晚上,觉得能挖空地下建库的地方其实并不多,最有可能的就是这几处,你看看能不能再多回想出什么?”
“林粤……什么都没说吗?”
渝棠听这意思,恐怕是没从林粤那里问出什么来。
“嘴巴紧得不行,他咬死要和穆京宸鱼死网破,昏过去好几次都不愿开口,”
邹月吟叹了口气,“又不敢现在就把他弄死,他如果死在穆家,穆京宸的事就真说不清了。”
“和他说过浸玉在我们手上吗?”
“说过了,他现在是强弩之末,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何况是浸玉呢?”
“倒是难办。”
渝棠凝了凝眉,看着已经尽可能详尽的地图努力回想着儿时有且仅有的那一次,渝郑楼抱着他站在那宝库门外,将那把钥匙挂在他胸口,反复在他耳畔叮咛时周遭景象的模样。
“不行……”
片刻后,渝棠摇了摇头,孩童的视野极小,他能回忆起的只有草木葱茏,模糊的山和流动的风,可这些东西在恩夷遍地都是。
渝雪儿看着也是着急,干脆也挤过来想尽上一份力,浸玉看他们都凑在那张小小的地图前,耐不住好奇也探过头来,
“咦——?”
只听浸玉拉长了声音咦了一声,
“这是哪里的地图呀?我经常见老……见林粤铺在桌上勾勾画画,特别是前几个月,他几乎每天都在对着这图琢磨,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真的?!”
渝棠激动地差点把椅子踩翻,林粤之前曾经找过他要合作,让他提供钥匙,林粤负责找寻,恐怕他是真的靠当年在渝郑楼身边得到的蛛丝马迹推算出了宝库的位置。
“真的,我记得有个地方他画了红圈,说那里会是我们新家的所在之地……哎,就在这个位置,你们这张图上也圈出来了。”
浸玉果断在地图上指出一点,“就是这里,老爷……不对,林粤,林粤天天都摸着这里发呆,我们家的那副地图上已经快要被他磨透了,我不会记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