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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2 / 2)

在十二月也快进入尾声的时候,Z市发生了件大事,据新闻播报有一个手段恶劣的杀人犯从他市流窜到了本地。

本来这种事情大家只当个新闻看完就算了,可偏偏这个逃犯又在Z市犯下了伤人案,把一个Z大的学生捅进了医院。

所幸路过的车辆惊走了对方,司机也及时报警,出事的学生被赶来的救护车拉走。虽然挨了一刀,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鹤连祠他爸因为这件事忙了起来。

因为出事的不是别人,是迟恭白。

不知情的人都以为这就是个意外,那个杀人犯反社会随机作案,鹤连祠家里就知道多一些。家大业大总会遭人惦记,鹤迟两家目前合作紧密,私交也不错。鹤父帮着气疯了的迟家人一块处理这件事,这方面鹤连祠插不上手,就去医院看望伤患。

迟恭白腹部被捅,好险没伤到脏器,情况不算太严重,每天就躺在医院玩玩手机。

鹤连祠那天过去看他倒没想太多,一路坐电梯上到了私人病房所在的那一层、踏上安静的医院走廊才骤然一顿。

一行人迎面走来,大半个月没见的唐朝站在最前方,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鹤连祠表情不变,不着痕迹地扬了下眉梢。

几秒钟的对视,鹤连祠率先抬步。他向前走,和唐朝的距离拉近了,而后,他们擦肩。

唐朝刚从病房里出来,他要下电梯,而鹤连祠要到病房里去。

他们此刻的路径像两条不会相交的单程道,只有行走时带起的细微冷风才会触及彼此——鹤连祠垂下的手擦过了唐朝的手背,也是冷的。

鹤连祠目视前方,下一刻,他的手腕骤然传来一股力道。比上一秒那一点触碰感受到的冷意强烈千万倍,唐朝死死攥住了他的手。

鹤连祠没有马上回头,过了会儿才侧身,低头看向唐朝抓住自己的手。

指骨泛白,太用力了。既不甘心,又恨,恨鹤连祠,也恨自己。

恨对方没心,恨自己犯贱。

跟在唐朝身边的是酒吧乐队的人,一起来看迟恭白,看到眼前的情况后挺识趣地走了。

鹤连祠一只手提着水果,他被唐朝步伐踉跄地推进厕所隔间的那刻,手掌一松,鲜艳的苹果撒了满地。

果实撞击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闷闷的,像心脏跳动的沉响,回荡在这方小空间里。唐朝用一只手堵着他,漂亮的一张脸消瘦,眼睛显得更大了。里面有水,雾气似的弥漫,溢出眼眶。

盯着鹤连祠的目光又凶狠,像团火,燃烧在湖水中央。

唐朝用这么一双黑湖似的眼睛,眼角带泪,笑着问。

“鹤连祠,我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男人。”

“……你满不满意?”

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唐朝不再看鹤连祠,半蹲下身去解他的皮带,苍白的指尖微微颤抖——他近乎蛮横地摁住鹤连祠,埋首,因此也错过了手掌下放松的身体。

鹤连祠的后脑磕上墙壁,他不作抵抗,像是无动于衷。眼底深处却缓慢地渗出笑意,他垂眼看着唐朝散落在肩膀的头发,手掌温和地松张,隔空抓了抓。

唐朝要赢,要台阶,鹤连祠知道,也不是不能给。

但他也有想要的东西——更在意的,更放不下的那个人才会低头,鹤连祠要看唐朝爱他胜过爱自己,爱自尊、爱输赢。

苹果碍事,被踢了一脚,在地面滚动。半个小时后,唐朝脱力地跪坐在地,鹤连祠俯身,朝他伸出一只手。

唐朝的手背蹭过唇角,把手搭在了鹤连祠的掌心上。要借力站起时却猛地一顿,眼睛定定地看着鹤连祠的手指。

对方右手内侧,无名指指根处,纹了个字母C。

黑色,没有任何其他的设计,干干净净地落在皮肤上。

唐朝忽然怯于抬头,他停顿良久,握住鹤连祠的手掌轻轻一翻。

平摊的掌心变成手背,鹤连祠无名指的另一侧,清晰地纹着字母T。

TC,唐朝。

纹身平整,皮肤光滑,不是这两天才纹的。唐朝用指腹扫过,低垂的脑袋看不见神情,只听到沙哑的嗓音:“……这也会洗吗?”

鹤连祠没有收回手,平静地说:“不。”

唐朝用力吸了口气,骤然起身。鹤连祠刚看清他的脸,唐朝已经撞了上来,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咬上了他的嘴唇。

一个发泄性的吻,鹤连祠抬手搂住了他的腰,掌心顺着腰线摩挲。渐渐的,吻里的情绪变得缠绵,唐朝黏人地索求着他,身体很软,温顺地倚靠在他怀里。

他想起对方锁骨上已经褪去的纹身,记忆中浮现那条蛇尾攀在发红的皮肤上,从冰冷变成艳情。

鹤连祠无声地勾了勾唇角,按着唐朝,尘埃落定,他按住了一条被驯服的美人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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