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寇静带过他们的体育课,收拾人的手段一套接一套,这几个都在他手下吃过苦头。
朱明越小声嘀咕一句:“我就说,咱司业小胳膊小腿的,哪能杀得了这些猎物?”
其他人鄙视地看着他,刚刚说的是这句吗?
亲亲热热地叙了一场旧,几人问起了楚辞回京的缘由。
说到这个,楚辞一改刚刚的柔和,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这也是我找你们的原因,此次我回京,是接了圣上的密旨。但如今圣上昏迷不醒,京城又不许进去,万般无奈之下,才想让你们帮个忙。不过我先说好,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们不得向外人透露半句,否则的话,可能会给我带来杀身之祸!于你们自己,也不知是福是祸。”
几人面面相觑,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态度也变得认真起来。
“所以你们好好想一想,愿意的,就留下来,不愿意的,权当今日只是普普通通见了我一面,相识一场,只要别把见过我的事往外说就可以了。”楚辞给了他们一个选择,此事若被查出,他们可能就会遭到来自二皇子一派的报复。
他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几个少年心里都乱糟糟的,最终还是祝峰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楚司业,您不是要去做违法乱纪的事吧?”
楚辞哭笑不得:“我怎会如此?”
祝峰长出了一口气:“那不就得了,只要您做的不是违法乱纪的事,那还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愿意的,你们要不愿意就趁早回去,别待会泄露了消息。”
他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让大家看得很不顺眼,纷纷开口骂道:“不就是你先开口说话,值当这般形状?谁不愿意了?”
“就是,这事听起来刺激极了,正该是我们五虎将来做!”
孙江连忙道:“虽然我还不是五虎将,可我也是愿意的。”
“你小子够可以,我宣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五虎将的一员了!”朱明越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楚辞感受到这些少年的一片赤诚,心里十分感动。他们也并非是不晓事的孩童了,愿意担着风险帮他的忙,怎么不让人动容?
他也不怕他们会泄密,温太傅既然默许温然找了他们过来,就说明这几家的大人都是可以信赖的。他们中大多都是中立的官员,即使有左右站位,也定没有插手过储位相争的事。
“大家愿意帮忙,楚辞感激不尽!”楚辞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商议一下具体事宜。把你们当初演戏的功夫拿出来,定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
少年们立刻热血沸腾起来,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参与到一件既紧张又刺激的大事中去了!
第501章 输得不冤
傍晚时分, 快要关城门了。纪平站在门外翘首以盼,希望那几个祖宗快点儿回来。
可盼着盼着,他又想, 干嘛要让他们早点回来?不回来最好!于是转头便对看守城门的士兵吩咐道:“等会儿时辰一到, 马上就把城门关了,一刻也不得拖延, 知道了吗?”
士兵们自是满口答应, 可就在这时, 远方传来了马蹄声,还有车轮滚动的声音。纪平努力看过去,发现骑在马上的那些, 正是今天早上的小兔崽子们。
“晦气, ”纪平啐了一口地,“算他们运气好!”
“吁!”祝峰一拉缰绳,马儿在城门口停了下来,“怎么还不把拒马拉开, 这让我们怎么进去?”
纪平哼了一声:“急什么?还要查人呢!”说着,就让身边的士兵过去点人。
那士兵点完了人数,回到纪平身边:“大人, 人数是刚刚好, 可是……他们多了几辆车。”
纪平一凛, 顿时警惕起来,说道:“这车上都是些什么?本官要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说了去打猎自然是些猎物啊!检查好了就快让他, 我们赶着回去吃饭呢!”朱明越语速急促, 眼神有些闪躲,给人一中他在掩饰什么的感觉。
纪平心里一乐,暗道姜还是老的辣, 这些小兔崽子八成是藏了人进来,待会让他抓到把柄,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你们这车上若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怕被人搜干什么?这般鬼祟,里头一定藏了不得了的东西,本官还偏要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往马车旁边走。
“不行,你别掀开——唉,都说了别掀开了,我这还不是怕野猪吓着您吗?”惊慌失措的声音瞬间转为促狭,马上的几个少年都笑得直不起腰,就是纪平的手下都捂着嘴笑了。
纪平很是狼狈,他刚刚一掀开门帘,一个硕大的带着獠牙的猪头就出现在他眼前,两个眼珠子死死盯着他,似乎还能闻到它嘴里喷出来的腥臭气味。这一幕,吓得纪平心脏狂跳,身体往后一仰,若不是属下搭了把手,恐怕就要摔到地上去了。
“你们……你们……”纪平气得手都抖了,他觉得这些人一定是故意吸引他去看的。
“怎么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后面两辆还看不看了?哈哈哈……”朱明越笑得打跌,还有些圆润的肚子一抽一抽的,显然是乐坏了。
纪平暗骂一声死肥猪!然后黑着脸让他的属下去看。这马车不算大,躺了几头野猪后,再也藏不下人。
这一查毫无收获,纪平无奈,只得挥手让他们移开拒马,把这几个气了他一天的小兔崽子放了进去。
之后,他立刻修书给了皇后,让她谨记今日之耻,到时候一定要替他讨回公道。
看了他的信后,虞秩心里有些不屑,连几个毛孩子都制不住,还要写信来让别人替他撑腰,这样的人竟会是他的舅舅?他总算明白为何以前一提起皇后母族,虞稷就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了,确实让人糟心。
皇后也有些无奈,她这个二哥最没本事,但好在肯听她的话,也不算什么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四个城门处都没有人进来,看来他们是进不来了!”虞秩道。
“别高兴得太早,明日大典辰时正举行,在那之前,切不可掉以轻心,免得功亏一篑!”皇后说道,她想起上次淳亲王一封圣旨拦下虞秩的太子之位,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虞秩也想起了,面上忽红忽白很是难看。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温太傅那里有消息吗?”
皇后摇了摇头:“他昨晚回府后就没出去过,今天天还没亮,便等在了宫门口,说是要求见你父皇。他身上有你父皇赐的令牌,宫门一开,他就去了乾元宫,直到快下钥才出来,然后又直接回府了。”
虞秩有些紧张:“父皇那里,不会看出什么吧?”
“张福海守在那里那么多天,都没一点起色,他去了能有什么用?”
天和帝躺在床上这么多天,都是靠着撬开牙齿硬灌参汤下去吊着命的。夫妻一场,皇后也没想再朝他下手,横竖他都是个活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