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泪眼模糊地乜了一眼屋顶的黑莲,拽紧了叶非的手臂,那一道湿漉漉的泪痕下沾着黑布隆冬的睫毛膏渍。
“你这睫毛膏不行啊。”叶非说着把手臂从夏凡的双手间抽了出来,还伸手从人家小姑娘脸蛋上抹下零星的黑渍给人家看。
虽然夏凡长得不赖,但是叶非门清着自己的性取向,也没有给夏凡误会的机会,只是把人当个刚高中毕业的小姑娘罢了。
“我给你介绍一代购,她那儿的货质量杠杠的,从不花妆。”叶非继续打趣着夏凡。
夏凡:“......”
众人:“......”
“消失了!”有人指着屋顶说:“那东西不见了!”
叶非抬头看了看屋顶,那朵黑色的黑莲花确实消失不见了,就连地板上的血迹也消失不见了。
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子血腥味也消失殆尽了,一切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但是少了的四个人却在提醒着大家,这里死过人,那东西也是真正存在的。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叶非耳朵动了动,隐约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听上去就像拖着重物在地面摩擦的声音。
大家惶恐地朝着紧闭的大门看去,声音是从酒肆大门外传进来的。
闻声,已经有人开始抖如筛糠了。
“是那东西吗?”人群中有人胆战心惊地问着,“它不是才吃了一个吗?”
“不是那东西。”叶非说着凑到窗户边,抬起一角朝着窗外看去,“是人。”
此话一出,大家紧绷着的心一下子松了半截。
有人拍着胸脯说:“只要不是那东西就行。”
只要不是那东西,就没人会死。
透过窗户的一角,叶非看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身形佝偻的老人背影正一步一步倒退着往后走。
老人退一步喘一下,退一步喘一下。
“未必不是那东西就行了。”叶非指了指窗外。
大家凑近一看,只见老人双手紧紧拽着一根粗大的麻绳,麻绳的另一头捆着一个约莫三人合抱大的缸。缸在地面摩擦出长长的痕迹。
忽然那背影停了下来,看样子是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还不出来帮忙。”老人喘了口气。
“他......他怎么知道我们在里面?”夏凡从叶非身前探出脑袋望着外面。
酒肆的门是紧闭着的,屋内也没开灯,从外面根本不可能知道里面有人。显然老人应该是看见了酒肆大门口那具被劈成两半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