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微一双眼睛几乎是有些恳求的看着沈慈文,虽然嘴里说着指责的话,但是心却期望着沈慈文能赶紧认错。
李含微现在甚至觉得沈慈文根本就是毫无意识的说着胡话。
沈慈文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他们母子隐忍的十几年可不能就这样白费了!
此时沈慈文眼下青黑,惨败的面容上满是病态。
随后将能令李含微崩溃的话语说出,“我不是胡说,我说的都是我心里话,我十六岁那年就想这么说了。”
十六岁的青春期,他那天早上的梦遗,他心间上的那抹白月。
路远白……
他这二十几年来的所有记忆都是路远白,从小学到高中,再到现在,路远白好似一直在身边,但又好似跟他相聚甚远。
都被他毁了!
沈慈文看着面前的李含微和沈康勇。
都被他们毁了……
十八岁的那个少年就算是现在的路远白失忆,也再也回不来了。
十八岁的少年在他糖罐子摔碎的那一刻,也随着离开了。
十八岁的路远白再也回不来了。
沈慈文不仅一次回想之前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他为什么要那样对路远白,明明对方从来没有伤害过他。
甚至想伸手将他拉出身后的深渊。
路远白告诫嘱咐他不要抽烟,不要逃课,不要打架。
要喝牛奶按时吃饭这样才能长高,甚至还在他年少的生日时特意给他准备了礼物。
但他是怎么做的。
他残忍的将路远白推开了,方式就好似是拿刀子在路远白手上划口子一样。
明知道路远白掉下来就是万丈深渊,但沈慈文还是这样做了。
他是那拿着刀子的凶手,逼着路远白不得不跳下去。
“滚!”沈康勇气愤的抬手对着沈慈文,“你个畜牲给我滚!”
李含微急了,“康勇!”
沈康勇愤怒得看了李含微一眼,“你要是替他求情,你也给我一起滚出去!”
李含微虽然面带不舍的看着儿子,但最后还是颤巍巍的闭上了嘴。
沈慈文被赶走了,她可不能再走了。
沈慈文听到沈康勇的话后,看了夫妻二人一眼,随后抬手拿起被踹倒在地的行李箱转身就走。
沈慈文转身离开的背影十分决绝,那倔强的背影沈康勇仿佛看见了当初路远白离开时的影子。
沈康勇几乎堂目欲裂,他的儿子和他的关系永远是这样。
永远都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父子之间的关系都十分僵硬。
一个七年了也不愿意见他一面,另一个在跟他大吵一架要离家。
沈康勇猩红着眼眶看着沈康勇的背影,几乎是破口大骂,“滚,你踏马滚了,有种就再也别回来!”
说着也不再去看沈慈文离开的背影,转身气势汹汹的往玄关走。
边走边怒气冲冲的对跟在一旁不敢作声的管家道:“把沈慈文那小子所有卡都给停了,他不是嫌老子给他丢人吗!他不是嫌老子给他私生子的身份吗?!”
“把他的钱都给我停了!我踏马要让这小子知道知道要是没他父亲,他根本就活不下去!不认错之前一分钱也不要打给他!”
李含微小心翼翼的跟在一旁,听到男人说要断沈慈文的花销立马就慌了,“康勇!”
“干什么!”沈康勇不耐烦的看着李含微,“你没听见那小子说的话,说的都是人话?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这个妈给惯的!”
“你也不许悄悄给那小子打钱,要是让我知道了,就和你的好儿子一起滚出沈家。”
说着沈康勇就怒气冲冲的上了楼,李含微站在一楼现在心里还止不住的打颤。
沈慈文之前半个月一定经历了什么,不然不可能回来后性情大变。
李含微颤抖的手拿出电话播出去一个号码。
“帮我查一下慈文之前半个月都去哪了,都见了谁。”
电话那头的私家侦探有些意外,“沈太太,你没搞错吧,沈慈文不是你儿子吗?”
“查!”李含微语气果决,“把他最近半个月的行踪都差出来。”
随后又停顿了下,“现在你也派个人去跟着他,之后的行踪也都报给我。”
“可以是可以……”电话那头人的话语微顿。
李含微也听出来,“钱不是问题,你只要把我儿子的动向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就行。”
说着左右看了看,抬手轰走身边的人。
随后压低声音道:“顺便再给他些钱,这些钱我会打给你,你注意一点别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