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幸好贺然在贝珊找来时护住自己,没让贝珊把自己带走,不然自己可能还会继续被蒙在鼓里,可能已经被强迫嫁给了老郑。

想到这,他太害怕了,再也忍不住扑到一边的贺然怀里,捂住嘴嚎啕大哭。

不用再顾忌家人会嫌弃自己,也无暇去顾及别人的目光和看法。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哭得这么大声,这么畅快过,好像把他十九年的不幸,全部都哭了出去。

贺然回抱住他,没有给他擦眼泪,唇轻轻放在他头顶,目光跟他身后的贺老夫人锐利的眼神对上,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

贺老夫人年纪大了,跑了一天有些吃不消,贺然跟许枕一起送她回老校区教职工楼的房子。

路上,老夫人一直抓着他的手,安慰他:“枕枕不用怕,奶奶会给你找最好的律师,让那家子豺狼心肠的人罪有应得,你妈妈当年很会做生意,给你留下很多东西,被他们白占了那么久,也该还给你了。”

许枕念头一动,问道:“我妈妈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啊,表面上看着精明,实际上跟你一样,是个傻孩子,又好面子又好强,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跟我说。我还记得那年过年她给我打电话拜年,说包了饺子很好吃,说枕枕都会喊妈妈了,还说等年后来看我,就是不说许文昌出轨,在外面连孩子都有了,她要是告诉我……要是告诉我,许文昌就不会得逞了。”

说到这里,贺奶奶眼里湿润,摸了摸许枕的头:“那是她跟我打的最后一个电话,那之后没过一年,许文昌就告诉我,姝兰没了,她留下了两个儿子。”

许枕舔了舔唇,干巴巴地得出结论:“她是个温柔的人,她不想让奶奶替她伤心。”

原来自己的母亲,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她一定很爱自己,才会向奶奶炫耀自己会说话了,原来自己也有很好很好的亲人。幸好,自己的母亲不是贝珊那样恶毒的女人。

快进楼道时,贺老夫人忽然将贺然单独喊到一边,祖孙二人站在树荫下说话。

贺老夫人表情很严肃:“然然,他是一个人,不是那些个让你感兴趣的小玩意。”

贺然斜靠到树上,双腿交叠,懒懒散散的,“奶奶,我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

“不,你不知道,不然你就不会将这些小手段用在他身上。”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贺老夫人放轻语气:“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我了解你,你小时候喜欢一只野猫,可以坚持一个月用尽办法去收服它,成功让它对你卸下心防,可它最后病死时,你也没为它流过一滴泪。”

“奶奶不把贺家的重担放在你身上,让你能在这轻轻松松地上学,奶奶也希望你好好的,有喜欢的东西,过得快快乐乐,奶奶只是希望你想好,不要到时候伤了枕枕的心,枕枕这么多年吃了太多苦,奶奶想补偿他,不想再让他受苦了。”

贺然眉宇间带着点烦躁,伸手去拿烟,拿了一半,看看眼前的奶奶,又停下点烟的手,手里揉搓着一根烟,语气也沉静下来:“奶奶,他不是猫。”

“我想要他,就会努力争取,我得到了他,就永远不会背叛他,不会让他受苦。”

远处许枕正看着这边,好像视线里自己就是他的整个世界,贺然勾起唇角,说:“是他自己要傻乎乎跑进我怀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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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晚上,许枕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恢复了一点精神。等贺老夫人走了,他趴在桌子上,歪头静静看贺然挽着衬衫袖子把阳台的桌子凳子搬回来。

看着看着,他忽然轻声喊:“贺然哥哥。”

贺然放好桌子才转头看他,英俊凌厉的眉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映衬出些许温柔。也许是这雾里看花的温柔给了许枕勇气,他撑起胳膊,眨着眼睛拖长音调:“我饿了。”

在贺然掏出手机点外卖时,他又得寸进尺地:“我不想吃外卖,我想吃你做的饭。”

说完这句话,许枕有点紧张地盯着贺然的反应。直到贺然静了半晌,点了点头,他才松一口气。

贺然轻轻笑了笑,“你想吃什么?”

“红烧茄子,土豆片……嗯,都行,贺然哥哥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对上贺然似笑非笑眼神的许枕咽了口口水,转而变成讨好地撒娇。

直到贺然坐在沙发上点菜,他又大着胆子跟贺然说自己要打游戏,得到贺然的允许,许枕进了主卧,手上打着游戏,耳朵却不安分地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食材送到后,听着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许枕再也按捺不住丢下手柄起身,踩着拖鞋静悄悄走到厨房门口,站在门口看贺然认真地垂头切菜,额前的碎发垂下去,高大的身形显得厨房的空间十分逼仄。

许枕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又不能确定。

他正呆呆看得入神,背对着他的贺然冷不丁开口:“不玩游戏了?”

许枕吓了一跳,自己明明没有发出声音。他背着双手用拖鞋鞋尖在地面画着圈,小声说:“我想问你一件事。”

贺然回头,目光落在他低着的发旋上,懒懒地:“嗯?”

“你、你……”话还没问出来,许枕先自己不好意思起来,绯红着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他不敢看贺然此刻的神情,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会被嘲讽,自顾自地小声补充:“我听贺奶奶说,原来你去C市是为了调查我妈妈的事情,你还帮我解决谣言,还救了我,你对我真好。”

他不知道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为了说服贺然。可他的话说完,贺然又转头回去,继续切菜,只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是吗?”

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让许枕又拿捏不准了,他不甘心地走进厨房,见贺然没有阻止自己,又大着胆子一步步挪到贺然身边,探头。贺然正在切土豆,养尊处优的手指握着刀柄,别样的赏心悦目。

“学长,我可以给你帮忙。”许枕凑近他。

贺然瞥他一眼,嗓音里含着危险的意味:“又浪了?”

许枕一僵,想起昨晚就是在贺然说完自己浪之后,做了很过分的事,害得自己今天浑身疼。他心痒痒问题的答案,却实在害怕那种事,于是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迅速跑到门口,心有余悸。

“我、我回去打游戏。”

他回到主卧,把房间门都关上,却没心情打游戏了,只觉得心里阵阵难以抑制的羞耻感。

贺然的态度为什么那么奇怪?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难道不是因为自己想的那样?

或者是……只为了做那种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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