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严柏言把面前的菜单拿起来,下意识想递给许枕,递了一半,他目光动了动,冷峻的面部线条有一瞬的紧绷,半路送到宋允茉面前,说:“点菜吧。”

因为蹭了严柏言太多顿饭,那几乎成了他们两习惯的默契。许枕觉得自己额头有了点冷汗,瞥向身旁的贺然,还没开始吃饭他都觉得心慌了,还有被贺然怀疑,仿佛直接被贺然指着鼻子的难堪。

尽管贺然此时只是慵懒地支着头,唇角甚至还勾着点笑意,眼神沾了点戏谑意味。

“不用客气。”贺然语气随性,话是对宋允茉说的,眼睛却看着严柏言,“说好了是为感谢,顺便提前祝福你们订婚快乐。”

在严柏言冷成冰碴子的眼神里,他似是不经意地提一句:“我过几天要去L国参加交流会,可惜没办法参加你们的订婚典礼。”

宋允茉眉梢带上点喜意,羞涩地道谢,点餐,严柏言却没有一点表示。

太奇怪了,严柏言都要订婚了,刚才居然介绍宋允茉只是朋友。

头盘端上来,许枕就明智地选择闷头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听贺然跟严柏言讨论自己听不懂的生意上的事情,好像说严家的生意要做到S市,由贺然牵线跟贺家合作。

西餐他吃不惯,刀叉也用不惯,听也听不懂,简直是一种折磨,要不是严柏言跟宋允茉还在,许枕大概会直接撂叉子不干。

他天马行空地发散思维,如果是从前自己追求严柏言的时候,这种场合自己应该会强忍着配合,很奇怪,自己从前在严柏言面前真的好爱面子哦。

正努力地想着,面前的盘子里出现几块切好的鹅肝和牛排,许枕抬起头,贺然边跟严柏言说话,边切好放进自己盘子里,对上许枕的目光,还勾唇笑笑,凑过来说:“宝贝还想吃什么,告诉我。”

声音不大不小,足够这一桌子人听清楚。

许枕吓得手里的叉子差点掉下去,面色通红地低下头,用胳膊肘给了贺然一拐子,甚至一时忘记了自己出门前还在跟贺然闹脾气,撇开头连话都不说的。

然后他听到宋允茉柔声轻笑:“贺先生跟许先生真恩爱。”

贺然礼貌地颔首:“谢谢,你们也是。”

严柏言一言不发,像一座刻好的精致雕塑,似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了手下的刀叉上,只是捏着刀叉的手用力得青筋暴起,他猛地站起来,在宋允茉惊诧的目光里磨了磨牙,冷声说:“我去洗手间。”

没过几分钟,贺然也懒洋洋起身,说:“我去结账。”

许枕吃着盘子里切好的牛排,对面的宋允茉已经放下餐具不吃了,于是气氛格外尴尬,只剩下叉子跟盘子轻撞的声音。

这时,宋允茉突然轻声说:“我们的订婚典礼定在十二月二,请帖准备好后送给你,欢迎你来参加。”

许枕咽下一口牛排,迟钝地点头:“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

说好去结账的贺然脚步一转,走进洗手间,严柏言正在洗手,贺然走到他旁边的洗手台,慢条斯理地挽起两边衬衫袖子,露出惨不忍睹的胳膊,“你未婚妻很漂亮,也很善解人意。”

严柏言冷脸看他,“羡慕吗?”

贺然关掉水流,“当然,你知道,许枕比较任性,还是要谢谢你从前帮助他那么多。”

*

因为吃了贺然切好的牛排和鹅肝,相当于接受了贺然的和解信号,而且一想到贺然明天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跟自己三个月都见不到面,许枕都开始后悔了。

回到临安江畔,贺然坐到沙发上,许枕换好兔子拖鞋,突然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过去撞到贺然身上,还很霸道地用胳膊推贺然,等贺然有些意外又顺从地躺下去,他把自己屁股墩在贺然的腰上,双手扯着贺然的衬衫前襟,耀武扬威地问:“我说了我不喜欢严柏言,你相信了没有?”

贺然眸子里的黑雾似乎消散了一些,挑眉用两条有力的胳膊环住他的腰,微微用力,让他上半身都快支撑不住,止不住地要投怀送抱,才开口:“我也说了,我相信。”

“那你为什么要那样吃药?”许枕绕回早上的话题。

贺然顿住,过了几秒才很慢地开口,用许枕曾经说过的话骗他,“我只是有些不开心。”

许枕的心一下子软下来,放弃抗拒,直接扑进贺然怀里,用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你不要不开心,以后不那样吃药,你……你去国外,每天吃药,也要视频给我,让我看着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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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他又忽然想起什么,板起脸补充:“还有,你不许总是跟学姐说话,不许跟她一起吃饭,如果她约你做什么,你一定要拒绝,你要洁身自好,懂不懂呀?”

贺然看着他天真而无辜的眼,心仿佛被拉扯成两半。

一半是不管不顾的感性,是他的母亲从血脉里遗传给他的疯狂和偏执,叫嚣着留下来,不用在意爱与不爱,反正他已经把人卑劣地占有,就该继续自私地豢养,谁让这只又笨又傻的狐狸一头撞进自己的世界,一点也不懂防备地卷着尾巴睡到自己床上,送到自己嘴边。

另一半是他为数不多的理性,是他给自己的锁链,三个月时间,是他给许枕做出选择的最后自由。

可在许枕温润乖巧的眼神里,他又变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满脑子只剩下侵略和占有。

贺然猛地翻身,把许枕压在沙发上,右手从后面捧着他的头,唇贴着唇,分开一会又合上,热烈的呼吸关进这小小的空间里,像两只交颈的鸳鸯,拼命汲取彼此的热度。

许枕在这腻死人的亲吻里,浑身发抖,把自己使劲往贺然怀里缩,两条细长的胳膊抱着贺然的头,恨不得把自己融成贺然的一部分,就能跟着贺然一起漂洋过海,能时时刻刻监督贺然。

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缺水的鱼,贺然宽广的怀抱是能让自己存活的海洋,是让自己不需要害怕的安全感,他其实一点也不想让贺然离开那么久,一点也不想让贺然跟喜欢他的学姐在异国他乡,有亲密的理由。

他在贺然的唇又一次离开时流下眼泪,泪水顺着眼角滑到贺然的手上,贺然有些无措地托起他的头,“怎么又哭了?”

许枕用含着泪的动人眼眸瞪他,“你还没答应我,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他把自己的小心思全藏在这些小要求里,企图通过这些让贺然没法变心。

“听话,我都答应你。”贺然又在他唇上轻点了一下,意有所指,“宝贝也会听话吗?”

许枕很主动地抬起头去追贺然的唇,笨拙地模仿贺然平时对自己做的事,一吻完后,他绯红了脸颊,眼梢吊起来很自得地说:“当然。”

“你一定要早一点回来,要记得每天想我。”他羞涩地停了停,闭着眼睛说:“我也会每天给你读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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