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2)

他太笨了,只知道傻傻重复自己最在意的事情,但贺然却好像天生懂得理解小狐狸的话,很快明白过来,“这些都是沈余余告诉你的?”

听到沈余余的名字,许枕一下开了闸,没顾上贺然说什么,难过地收回手用袖子抹眼泪,擦完了,泪眼模糊看着远处,伤心地说:“我想回家,我讨厌你……我想妈妈了。”

说着说着自己就觉得绝望。

他想回家,他想要是没有在这里遇到沈余余就好了,他就能永远活在自己的快乐里,跟贺然一起呆在临安江畔,不用去想贺然爱不爱自己这种讨厌的问题,也不用担心贺然会离开自己。

他想如果连贺然都不是真心喜欢自己,这世上一定只有自己的妈妈永远喜欢自己,他突然好想好想见到自己的妈妈。

小狐狸有自己的一套脑回路,却不知道他的话落在贺然耳里,就变了一层意思。

贺然抱着许枕的胳膊突然收紧,像是恨不得把人永远融进自己怀里。

他是蛮不讲理的野兽,他觉得许枕说的话是想离开自己,他先是恐慌,手臂勒着许枕,用旋涡般的深黑眸子恐吓他,企图以此让许枕缩进自己怀里。随即,他卑鄙地想起来,许枕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家,也没有能去依靠的妈妈了,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能回到的家也只有自己身边。

野兽偷偷收起自己的獠牙,不动声色闭了闭眼,让眼里的戾气褪去。他身上燎着火气,明明肌肉紧绷,明明牙齿紧咬,明明掩盖在风衣下的某个地方紧得发疼,他轻柔地把人放到地上,捧起傻乎乎的小狐狸的手,拇指摩挲着那细嫩的触感,垂头在手背落下轻吻。

他说:“宝贝,对不起,是我的错。”

他说:“我怎么会不爱你,你不是小猫,你是我的宝贝,我永远爱你。”

他缓慢地,坚定地,半跪在许枕面前,抬起头,英俊的脸深情而认真,“宝贝,嫁给我吧。”

许枕站在雪地上,头顶上沾了几片雪花,漂亮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他傻乎乎被贺然抓着手,不懂得收回来,甚至忘记了刚才的委屈和难过,呆呆张着嘴,直到有别的声音惊醒他。

“小枕,快答应呀。”贺叔叔笑着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找他的人已经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促狭和了然。

“答应他,嫁给他,答应他,嫁给他……”

在这些热烈的声音里,许枕脸色发红,最终,他脑子发懵地点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有小夫妻婚后生活和未来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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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贺然时常会想起自己十三岁时送给母亲的那张贺卡,第一行是“祝妈妈母亲节快乐,永远开心。”

后面用小字写着“我请求你不要忘记那种欢乐,将所有世俗痛苦从心中驱逐。”

他希望母亲可以留恋这个家,留恋父亲,留恋自己,忘记原生家庭带给她的痛苦,他曾经天真的以为自己能成为母亲活下去的锚点。

即使遗传了来自母亲的精神问题,他以为自己能够自控,能够克服,他努力去寻找感兴趣的事情,打篮球,弹钢琴,画画,他像正常人一样上学,对所有人彬彬有礼。

但他失败了,在他十五岁时,他的母亲病情严重,被送去专业机构疗养后,他成了家人老师眼里的问题学生,打架抽烟喝酒,让所有人头疼。

因为他知道名为疗养,实际上母亲失去了全部的自由,一举一动被人监视,要防止她伤害自己,伤害别人。或许还有物伤其类的悲情在里面,他内心深处惧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落入同样境地。

所以十九岁时,他在大学里收到母亲自杀的消息,没有感到意外。

母亲偷藏一片碎玻璃,离开了人世,父亲怕他步母亲后尘,让他去B市读研休养。

他的母亲抛弃了他,他的父亲放弃了他,直到他遇到许枕。他那么可怜,那么脆弱无辜,只要给他一掊土,一点水,他就能奉上全部依恋,开出单纯漂亮的花,贺然迷恋上这种感觉,他引诱这朵菟丝花一点点攀缠上自己。

他想,他找到了自己的锚点。

贺然把许枕抱回房间,坐在床边的时候,许枕被风雪冻得发傻的大脑总算恢复清醒,他微微垂下眼帘,贺然正半跪在他面前,帮他脱鞋,又脱掉毛绒绒的袜子,单剩两只白皙的脚,冰冰凉凉的,羊脂玉一样,被贺然握在手心里摆弄,大拇指在他的脚背和脚心来回摩挲。

许枕抿着唇,明明只是被摸了摸脚,他却不知为何总会产生被侵犯狎昵的错觉,他想把脚收回来,摆脱贺然的手。但贺然抓得很紧,他抽了两次都没放开,反而被抓得更紧,贺然还仰头用深黑的眸子直勾勾看他,唇角勾着一点弧度,让他不自觉有些心慌。

但他还沉浸在刚被求婚的羞怯里,长睫毛轻轻颤着,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他的脚终于得了自由,可紧接着,贺然的双手已经落在他的牛仔裤皮带上,动作轻柔,但不容置喙地剥牛仔裤,用低哑的声音哄他:“去外面踩雪,裤子都湿了,不脱下来会感冒。”

于是许枕没有反抗了,他没想到贺然把牛仔裤扔到一边后,手又放在了自己保暖裤松紧带上,他一下子想起刚才贺然凶巴巴阴沉沉的“干你”。后面几次贺然都很温柔,让他忘记了贺然喝醉酒那次自己的疼,现在他的记忆被唤醒了,觉得害怕地用胳膊撑着床往后退,哭过的声音惨兮兮的可怜:“我不要脱,不要脱了。”

然而贺然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脚腕,他根本逃不脱,使了半天劲保暖裤还是没逃过,也被贺然扔走,赤着两条又白又细的腿,在半空里打颤。房间里暖气充足,他一点也不冷,他就是觉得羞耻,发红的眼皮都闭上,两个脚腕子却被贺然抓着,带向未知的地方。

他的脚触碰到了一片热,贺然按着他的脚心,又在那里重重按了几下,等许枕察觉到那是什么地方,立马被吓得尖叫一声,疯了似的往回缩自己的脚。

贺然根本没打算放过他,还紧紧抓着他的脚,一边呼吸急促地跟他说话。

“宝贝,感受到了吗?我爱你,我永远爱你,你是小猫吗?嗯?”

到最后一句,喑哑的嗓音好像带上一丝戏谑,伴随着指尖压下许枕脚心的力度。

许枕一边觉得害怕,一边为那句“我永远爱你”而心脏狂跳,他已经遵循本能愿意相信贺然,随即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他蜷缩着脚趾,努力忽略从脚心传来的温度,可怜巴巴地小声算账:“刚才……刚才你又那么凶,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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