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无法自拔
「I was in the middle before I knew that I had begun. ——《Pride and Prejudice》」
季末翻着莫狄发来的报告。
“当天晚上www.338i.comZ又做了关于C的预知梦www.338i.com这说明6月8日当天www.338i.comZ并没有做出能改变事件五的trigger。C自杀身亡是在6月12日www.338i.com在此之前Z重复做预知梦没有间断www.338i.com说明依旧没有扣下改变该事件的扳机。”
“从6月8日至6月12日www.338i.comZ没有再去过烂尾楼。从Z和C的交谈内容来看www.338i.comC急于自杀给D脱罪www.338i.com本应该在6月8日或9日就实施自杀行为www.338i.com却拖到了12日。经查阅当时的新闻www.338i.com3014年6月9日有报道称边区基地出现了犯罪分子www.338i.com整个基地正在进行大排查；6月10日报道边区基地调动三十余人的工作岗位www.338i.com停职审查；6月11日报道嫌疑人基本锁定为边区基地生化实验室主任罗晓鸣www.338i.com本上报为实验出差www.338i.com现定性为畏罪潜逃；6月12日报道嫌疑人进入安全区www.338i.com监控显示在城南区www.338i.com望广大市民警惕。”
“可以推断C就是罗晓鸣www.338i.com他在等自己被定为嫌疑人的报道www.338i.com这样他儿子才不被怀疑。”
“Z在6月9日就被A察觉该预知事件www.338i.com然而A也没有进行报警www.338i.com反而去烂尾楼找了C。而案件终于发生www.338i.com可以合理推测Z和A一致选择没有做的行为就是该案例的trigger。”
……
季末滚动鼠标www.338i.com看到了最后。跟他预想的一样。
也正是从这个事件开始www.338i.com白海青开始对边区有所怀疑www.338i.com人类再进化研究部的工作内容也开始选择性地给总司令顾山上报www.338i.com譬如案例五和前不久刚记录的案例六都在上报文件中不存在。
近年来www.338i.com白海青有时会对季末说他感觉边区不对劲www.338i.com然而顾山不让他回边区www.338i.com他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契机。直到几个月前www.338i.com刑侦部那边说边区发生了大案www.338i.com白海青才找自家哨兵陈剑行了方便www.338i.com让自己跟去了边区。
季末在座位上放空。
目前莫狄提出来的trigger假设在案例三的分析上没有任何问题www.338i.com然而对于找尚未发生的案例的trigger来说还是有些难度……比如案例一的世界毁灭www.338i.comtrigger是什么？莫狄要捅死自己的案例六www.338i.comtrigger又是什么？
“最后一个案例www.338i.com发给你了。”季末在电脑后面对莫狄说www.338i.com他没有看莫狄的脸。
最后一个剩下的就是案例三。
在他老早就修改好的文档中www.338i.com他丝毫没有避讳Z跟Y的关系www.338i.com直说了Y是Z的哥哥www.338i.com前因后果也尽可能地详尽。季末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态www.338i.com到了最后的时刻www.338i.com他既希望莫狄知道他是Zwww.338i.com又不希望他知道。季末总有种感觉www.338i.com莫狄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www.338i.com然而莫狄只字不提www.338i.com他也开不了口。
这份案例会完美印证莫狄的假设www.338i.com季末想。
在莫狄提出来trigger构想的时候www.338i.com季末瞬间就知道这是对的——改变案例三的扳机是季末留下的遗书www.338i.com因为从留下遗书的那一刻起www.338i.com一直到季初本该死亡的预定日期www.338i.com季末都没有做过季初死在边区的那个预知梦。
这是一个完美的案例。
季末点开莫狄发来的报告时www.338i.com手指都在抖。他生怕看到上一份报告中“可以推断C为罗晓鸣”这种话www.338i.com如果莫狄直接写出来“可以推断Z为季末www.338i.comY为季初”www.338i.com他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然而并没有。
莫狄的报告也遵循以往的分析思路www.338i.com对于一众化名原样照搬。
季末看着莫狄在报告中对季初的化名Y分析得冷冰冰www.338i.com心里十分酸涩。
莫狄说他一见钟情的是那个救了他并报警的人www.338i.com可那个是季初www.338i.com不是他。
季末一直都知道莫狄对自己的喜欢是搞错了人www.338i.com再加上绝对契合的生理因素www.338i.com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占据着这份喜欢。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www.338i.com绝对契合的效力愈加明显。莫狄表现得越来越像一个爱人www.338i.com季末越来越难以抗拒www.338i.com尽管他们之间什么承诺都没有www.338i.com甚至连一开始都是错的。
这是不对的www.338i.com季末在心里对自己一再重申。
感情最忌讳名不正言不顺www.338i.com再喜欢对方也不行。有些事情不能瞒一辈子……
季末闭上眼睛想了一阵www.338i.com突然惊醒——
原来他已经陷进去了。
当我发现爱上你的时候www.338i.com我已经无法自拔。
下班的时候www.338i.com季末对莫狄说：“庆祝一下阶段性工作完成www.338i.com今晚请你吃饭。”
莫狄眼睛唰一下亮了www.338i.com过了半晌红着脸道：“那这是约会吗？”
季末一愣www.338i.com轻笑一声。
“你说是就是吧。”
为了迎合莫狄对约会的美好幻想www.338i.com季末带莫狄去了一家浪漫私密的西餐厅。感受着比自己年轻两岁的哨兵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www.338i.com季末的心脏怦怦直跳。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人。
更不会想到是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人。
“哥哥对我太好了。”莫狄落座www.338i.com心满意足地翻看菜单。
季末一下感到内疚www.338i.com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胸口。
他对莫狄好吗？
在莫狄抱着他的时候把对方推开www.338i.com莫狄说过那么多次喜欢他没有回应过一句www.338i.com家里永远都是莫狄做饭www.338i.com好不容易带他出来吃饭还只是为了跟他和盘托出……
可是www.338i.com你喜欢错了人。这句话他现在该怎么说。
明明初识的时候一再跟莫狄说“你认错人了”“你喜欢的人不是我”www.338i.com到如今他兀自陷了进去www.338i.com反而绝望地希望不要爬出来。
案例三已经给了出去www.338i.com季初已经死了。总有一天莫狄会知道当初的真相www.338i.com他会知道他们兄弟俩之间算不清的因果。
季末欠的债实在太多www.338i.com已经赊不起了。
说出来吧……
莫狄就会清醒地意识到www.338i.com他以为自己喜欢的这个人www.338i.com其实有多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