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图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为了给老婆脱罪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虽然……当时没有看到白林歌动手,他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可疑物品,确实没有证据给他定罪。
尾图抓了抓头发,好像是这么个理。
“那行,就先放你们去结婚。”尾图摆手,示意老鹰把白林歌放出来,“不过鸡精炸鱼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得拘留。”
白林歌缓缓走出拘留室,垂头丧气走到简岽宁面前,内心忐忑不安,他又误事了。
一只手落在他的头顶,轻轻抚了抚,简岽宁声音轻柔:“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白林歌摇摇头,他没有受伤,但心情沮丧,连累了简岽宁来派出所捞他,更让他觉得过意不去。
“走吧,爸爸妈妈他们还在等着我们。”简岽宁牵起白林歌的手。
不止爸爸妈妈,还有整个东明山的大妖小妖、大动物小动物,回去了该怎么面对他们的目光?
这么一想,白林歌的腿沉重起来,这个时间被简岽宁带回去,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场景不言而喻。
简直是大型社会性死亡现场。
他甚至想回到拘留室里,蹲到大家集体淡忘这段记忆再出去。
实在不行现在买票潜逃外地避风头也好。
这该死的鸽生。
“小白!”还被关在拘留室里的肖宫基从铁栏杆缝隙眼巴巴望着外面。
如果他有BGM,此时响起来的应该就是铁窗泪。
白林歌停下脚步,纠结地回头。
虽然是肖宫基连累他落到这步田地,但将肖宫基带回东明山的是他。
他整天和简岽宁待在一起,疏忽了肖宫基的处境,更没有关注肖宫基做了什么,导致触犯了禁忌被抓,要说他完全没有责任,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白林歌握着简岽宁的手:“小基他不是故意来炸鱼的。他在城里长大,看到炮仗只是想扔进水里玩玩,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
简岽宁沉默片刻,在白林歌越来越忐忑的时候,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终于再次开口:“炸鱼犯的主要目的应该是鱼吧?”
老鹰语气迟疑:“话是这样说……”
简岽宁语气平淡:“你们从鸡精身上搜到的,应该只有炮仗,没有渔网、抄网之类的捕捞工具,甚至连装鱼的工具也没有,对吧?”
“这……”
“虽然城市里禁鞭炮好几年了,我好像没听说过这里禁止玩鞭炮。你们谁玩鞭炮的时候,没有往水里扔过?”简岽宁面带微笑。
尾图眼神回避,开始两只手一起抓头发。
简岽宁目光转移:“殷警官,请问当时有鱼被炸死吗?”
老鹰谨慎摇头:“没有。那炮仗估计是放了好些年了,有些受潮,没什么杀伤力。”
“既然没有造成任何损失,我想,这件事不至于严重到拘留,批评教育一下就好了吧?”
“可是前几天晚上……”老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简岽宁打断。
“鸡精每天晚上都会回到小区,有监控作证,随时可以调给你们。你们要抓的,应该另有其人。”
简岽宁说着,忽然一笑,“瞧这件事闹得,明明只是想玩玩鞭炮,却挑错了时间与地点,给你们造成这么大的麻烦,耽误你们抓炸鱼犯,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拿出几张请柬,一一送到派出所几个成员手里:“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请各位赏脸吃一顿喜酒。现场备了一些薄礼作为伴手礼,饭后给诸位带回。”
尾图捏着请柬瞪圆了眼睛:“你这是想贿赂我!”
简岽宁摆手:“没有,别误会。”
尾图一拍桌面:“不行,你必须贿赂我!”
白林歌:“……”
“先说好,我可不给礼金。”尾图一脸警觉,仿佛看破简岽宁的阴谋。
简岽宁微笑:“我们不收礼金。”
“他们也不给。”尾图仍一脸防备,指了指自己几个手下。
“全部不收。”简岽宁保持嘴角弧度,深吸了一口气。
尾图一招手:“早说嘛!走走走,兄弟们去吃席了!”
他一手放在嘴边,三百六十度大声宣扬,“隔壁东明山山神结婚,见者有份,大家一起去吃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简玮钰在门口看了十多遍腕表,向来胸有成竹的脸上出现了几分焦急。
视线远处终于出现了简岽宁的和白林歌的身影,简玮钰心情还未完全放松下来,紧接着看到跟在他们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
等简岽宁走到面前,简玮钰小声问道:“你不是说你去派出所接白林歌吗?你怎么像是接了一整个派出所?”
“嗯,是一整个派出所。”
“别问,问就是来吃席。”简岽宁的微笑仿佛雕刻在脸上,淡定且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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