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回房去休息吧，这里虽然灵气稀薄，但心境淬炼还是要日日进行的，莫松懈了。”魏云齐说道，他不太想继续站在这里了，说完就准备走。
手腕却被扣住，火热的掌心握着他的手腕，像一簇火，一直烫到他心底。
不等魏云齐回神，扣着他手腕的手用力，将他拉了过去。
陆惟之身上冷雪的气息瞬间将他包围，两人相碰触的时候，陆惟之胸膛的暖意又将冷雪融化，扣着他后腰的手臂结实有力，唇上相触的地方从微凉到温热只是瞬间的事，两个人的气息在这一刻勐烈的碰撞交融。
魏云齐勐地瞪大眼睛，神思恍惚震惊，陆惟之，陆惟之竟然……！
“你，你疯了吗，没听见我刚才说的吗，你不要自己的修为了？不怕把你师父和上清仙宗那些牛鼻子们气死吗！”
等陆惟之稍稍松开后，魏云齐一边喘气一边嘴里噼里啪啦地说道，眼睛瞪得很大地看着陆惟之。陆惟之比他稍稍高了半个头，微微垂头看他，眸光幽深，开口道：“你的以身相许便不作数了吗。”
什么？魏云齐好一会儿才从一团浆煳的脑袋里找出了曾经的戏言，“我那是开玩笑的！”
可陆惟之不这么认为，如果魏云齐不喜欢他，就不会是这个反应，以魏云齐的脾气，早一掌打出去了，而不是告诉他要顾忌自己的修为，顾忌师长。
陆惟之叹口气，道：“太上无情诀上没有哪一句话表明修炼者要无情无爱，而我的决定，只要不是为祸苍生，便与师门无关。”
魏云齐呆呆看着他。
陆惟之看着他，低头又在他的唇边啄了一口，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曾想，我的感情对你是困扰，待助你解决系统后便与你分开，免得自己不小心表露出来，令你为难。可现在，你亦非对我无意，我不想再藏着。”
魏云齐被他啄的懵懵的，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些，“谁说我喜欢你的，你别自作多情。”
陆惟之轻笑了一下，随后认真看着魏云齐：“那，我心悦你，你可也愿心悦于我。”
魏云齐脸上滚烫起来，这时候窗外，还有不知道哪家在办活动的，在河岸边放起了烟花，一朵朵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这方阳台和他们二人。河岸两边的霓虹灯璀璨，夜风悠然，吹过来却不能吹灭魏云齐脸颊上的滚烫，反而越吹越烫了。
“你这人，你没有被人夺舍吗。”魏云齐道。
要不然陆惟之这个上清仙宗的道子，怎么说起情话来毫无障碍！
陆惟之：“我会小心，尽量不让别人有机会夺舍，令你担忧。”
说完，似乎担心魏云齐忘记回答，又问了一遍：“你，可愿心悦我。”
这个问题还绕不过去了，陆惟之显然是不得到回答不罢休。
魏云齐沉默下来，认真看着陆惟之，良久后笑了一声：“你刚刚不是亲得很起劲吗，现在才来问我这个问题，就不觉得太晚了？”
陆惟之的眼睛亮了很多，又语气认真道：“是我唐突了。”
还被他扣着腰的魏云齐，可一点也没感受到陆惟之道歉的真心实意。
他道：“我若不愿意心悦你呢。”
陆惟之眼神坚定：“我不会放弃。”
魏云齐：“你还打算强买强卖？”
陆惟之抿嘴片刻，没作声。
魏云齐有些惊呆了，这家伙不出声，不会真这么想的吧？这还是上清道子陆惟之吗？
“我只愿你能开心。”陆惟之过了会儿才开口。
魏云齐：“那你便松开我，然后忘记了这段不该有的情，专心修你的道。”
陆惟之摇头，他松开了魏云齐，目光深深看着魏云齐：“我修无情决，可我心非无情心，情既已起，我不会压制它，它在我心中。”
“我不会放弃，却也不会强迫你，如若……如若到最后你依然不愿喜欢我，我会守在你身边，你若是不想见到我了，我自去历练，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令你为难，但我的心不会因此而改变。”
魏云齐静静和陆惟之的目光对视，他知道陆惟之说的是真的，陆惟之不会放弃喜欢他，却不会强迫他喜欢他，甚至宁愿游离在他的视线外，也依然要喜欢他。
“白老头若是知道了，怕是要追杀我了。”
陆惟之摇头：“我会告诉师父，钟情于你，是我心之所向，与你无关。”
魏云齐：“我可不是怕了他。”
“我知。”陆惟之道，“你希望我好。”
陆惟之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的心意已经表明得很清楚，魏云齐如果还退缩，那他就不是魏云齐了。他所担心的不过是陆惟之的功法和陆惟之的立场，如果陆惟之连这两样都能抛下，他又怎么会辜负陆惟之的心意。
“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人还有些离经叛道。”
陆惟之注视着他，“情是自然，道法也是自然，何来离经叛道一说，若心悦你便是离经叛道，我亦甘愿。”
魏云齐翘起嘴角，眼睛里像盛满了星光一样看着陆惟之：“你不该去上清仙宗，那帮子循规蹈矩的牛鼻子们可不像你这么通透。”
陆惟之微微摇头，眼睛里也含着笑，他知道魏云齐挺不喜欢上清仙宗的清规戒律，但其实上清仙宗并不如外人所想的那样有严苛的规范，门中长老们都是有大智慧的人，并不会真的拘泥于所谓的戒律，便如他的师父，外人面前严肃，在私底下也如老顽童。
“你都已经踏出这么多步了，没道理我还不敢踏步，心悦你又何妨。”
这时，魏云齐笑着看着他，说道。
陆惟之眼睛亮如清辉，他便知道魏云齐定也心悦他的。
忍不住伸手再次握住魏云齐的手腕，靠近了他，低头亲他。
魏云齐站着没动，等着陆惟之的吻落在自己唇上。
阳台上寂静无声，落地窗的窗帘在夜风下轻轻扬动。
“哥，道长，你们在外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