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暗叹了口气,刚要拔剑,就察觉到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息朝他袭来,他心头微紧,立刻翻身躲过那道气息。
下一秒在他刚刚所在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拳坑。
“谁人胆敢在林家造次?”循着那道雄厚的声音,谢暗的目光落在一个同在另一处屋檐上,浑身冒着佛光的人身上。
这人虽然身穿袈裟,但是脸上却有一道骇人的疤痕,从额头直至眼角,整个左眼都被疤痕贯穿,两只眼睛皆是紧紧闭着。
从他刚刚那道堪称恐怖的气息来看,这人应当也是体修,而且,修为绝对在谢暗之上。起码得是个化神期的水平。
谢暗没想到林家会有这样的大能,看来来硬的是不行了。幸好他也没来硬的。
于是谢暗轻咳了声,比了个阿尼陀佛的手势,说道:“这位大师,我不是来造次的,我是来找人的。”
底下庭院里的中年人骂道:“找人你不会通报吗?”
谢暗理直气壮道:“我找人通报了啊,门口有个小厮通过了,你家大小姐也知道的!”
恰逢林如鸢姗姗来迟,提着裙摆,目光复杂地看着谢暗,又挪回目光看向中年人,叫了声:“叔父,快去叫我爹来!”
中年人指着谢暗不可思议道:“这等无礼小贼是元婴期?还有,他说你知道他会来是什么意思,你们认识?”
林如鸢听到这话,莫名耳尖一红,垂下头道:“他怎么什么都说,叔父,此人是为了婚约一事来的,他就是前些日子,被咱家拒婚的钟焉宗谢暗。”
谢暗:??他都说了他是来找人的啊。
“不是,你们听我说,我真不是为了婚约,我就是来找个叫穆......”
“原来是来找如鸢提亲的,就算如此,偷偷摸摸成何体统!”那中年人语气依旧恶劣,仔细打量一番谢暗,说道,“看你这样子,也不像什么好东西,你滚吧,如鸢断然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
谢暗瞥了瞥不远处房梁上一言不发闭目冥想似的大师,从善如流道:“成,那我走了!”说罢,立刻要翻房梁下去。
却听林如鸢气不打一处来似的,骂道:“谢暗你给我站住!你有没有骨气,我叔父骂你一句你就放弃算不算男人!”
谢暗:......
咋回事啊,这是让走不让走啊?
林如鸢又急又气,眼睛一瞥,看到了另一处房梁上的那大师,惊喜道:“空元大师,麻烦您把谢暗抓下来,他是当今世上最年轻的元婴期,别让他跑了!”
空元大师点了点头,再次出拳,这一拳直接砸在了谢暗面前三寸处,声音浑厚道:“下去!”
下一刻便一掌落下,想将谢暗拂落,谢暗躲避他的掌风,不得不跳下了房檐落到庭院里。
那中年人在听到林如鸢说谢暗是最年轻的元婴期时,眼前突发两道精光,说道:“如鸢,他真是元婴期?”
这个叔父不是修仙者,自然也看不出来谢暗究竟是什么境界。
林如鸢点点头,又道:“叔父,快去叫我爹来,”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凑过去小声说道:“还有,让我爹叫穆朝躲到地窖去。
”
中年人连忙应声下来,又颇显激动地说道:“如鸢啊,这小子你必须拿下,这可比那个穆朝强多了,元婴期呐,元婴期!”
闻言,林如鸢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又看向和空元大师对峙着的谢暗,心头微松,幸好谢暗年轻也俊秀些,让她可以接受。
她整理了整理发型和裙子,才高傲地抬起头走到谢暗面前,说道:“谢暗,刚刚不是很嚣张吗,还敢拿剑指着本小姐,你现在怎么不指了?”
谢暗忙着抵御空元大师身上恐怖的威压,无暇顾及林如鸢的话,只道:“大师,你犯杀戒啦你,快停下来!”
空元大师无动于衷地看他,继续朝谢暗施加着威压。
“大师,您先停一下,我问他几句话。”大师的猪队友林如鸢及时出现打断施法,空元大师收回拳来,念了声:“南无阿弥陀佛。”
林如鸢得意洋洋地叉着腰,走到谢暗面前说道:“怎么样,这位可是我们家的门客空元大师,你再放肆,我就让大师将你的腿打断。”
这个刁蛮大小姐的人设狗作者到底是咋想的,谢暗百思不得其解。他除了觉得有点烦以外,一点都喜欢不起来这个角色。
谢暗没有理她,反而是看向了周围的人们,没有一张是穆朝的脸。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林家早早将他们藏了起来。
他得想个办法套出点话来,谢暗把目光投向了林如鸢,反复看了会。
不错,这丫头,人傻好骗。
“你千万不要让大师把我的腿打断,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我太后悔了,拿剑抵着你,不该对你出言不逊!”谢暗夸张至极地凑到林如鸢身边抹泪,“我罪该万死,你能给我个机会改邪归正不?”
林如鸢被他突如其来的态度吓了一跳,转而想到,果然是年轻没见过世面,只是空元大师就把谢暗吓成这个样子。
她得意的笑道:“你耍的什么把戏我都一清二楚,我警告你谢暗,别想拿你那一套来对付我,如果你求我,再提八箱聘礼来,我可能会让我爹不把你赶出去。”
谢暗:......
行吧,反正他只想找到穆朝,找到了他就溜。
“咳咳,你说聘礼啊,我准备了准备了,我哥带着聘礼就在路上呢,一会就到。”谢暗胡诌道,又说,“林大小姐,我能跟你问个事吗?”
林如鸢听他说带了聘礼来,以为自己猜对了谢暗的计策,哼了声,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道:“真是麻烦,问什么事?”
谢暗避开空元大师,把林如鸢拉到庭院里偏僻没人的角落小声道:“我有个事找穆朝,他在你这吗?”
闻言,林如鸢脸色黑下来道:“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找他的?要是找他你就回去吧,他不在这。”
“嘶......”谢暗不得不头疼,但是他又说不出自己是来找林如鸢的话来,只得沉思片刻,又道:“其实穆朝欠我一大笔钱,我正在找他讨债,不然我没钱做聘礼。”
“什么?你连聘礼钱也没有?”林如鸢惊愕道,“那你说你哥正在拿着聘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