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雪夜缱绻
“祁仞……”
“嗯?我在。”
他发出一声梦呓似的嘤咛,小声叫了声他的名字。
祁仞低头看去,他还是闭着眼的,不知是不是发癔症。
“我……我骗了你……”他小声说。
祁仞闻言身形一僵,把他稍稍扶正,傅予安睁开眼,片刻又闭上,很是困倦的样子。
“骗我什么了?”他问,语气有些急切。
不知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
若是六年前……
果不其然,傅予安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六年前……六年前那个不是小宫女,那是我……”
“!!”
果然!
这么说来一切都能对上了。
怪不得当日成亲时看他第一眼就觉得眼熟,他也是画艳|情画本的,这世间哪有那么巧的巧合。
傅予安久久未等到他的应答,心里顿时有些慌乱起来。
“你生气了?”他小声问。
祁仞啊一声,摇摇头,答道:“没有,想起一些事情。你当时怎么怎么心甘情愿跟着我的?”
说道这傅予安不说话了,闭着眼装死。
祁仞:“?怎么不说话了?”
“……”
缄默不语。
祁仞不住纳闷,只当他是又睡了过去。于是便把人抱地更紧了些,嘴角露出些无可奈何的笑来。
马车摇摇晃晃到将军府前停下,车夫下来帮两位主子撑着伞。
雪下大了。
沽鹤苑里的下人基本都去吃喜酒了,祁仞把他放到床上,自力升起炉火。
醒酒汤他不太会熬,于是只好去二夫人院子里借了一碗回来,脚步如飞地端回来,生怕汤凉了。
他侍候傅予安服下,煤炭把屋里烘地暖洋洋,他肩头的雪都融成了水,浸在布料中。
傅予安喝了半碗便不喝了,闹着说哭,比药还苦,说什么都不愿张嘴,紧皱着眉一脸嫌弃。
祁仞也不逼他,哄着又不听,最后只好作罢,蹬掉鞋上床去搂着他。
“不想喝就睡一觉,醒了就好了。让你喝这么多酒,这病才刚好……”
“你好烦啊!”
“……你嫌我烦?!”
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他憋屈地很,一边想着傅予安真是不知好歹,半晌又觉得是不是我话太多了他才烦的?
“行行行,我不说了。”他妥协。
身旁傅予安突然睁开了眼,转头盯着他,一本正经问道:“你以前是不是不喜欢男人?”
祁仞转头跟他对上视线,有些奇怪:“你不是问过一次了吗?”
“是吗?我忘了。你以前是不是喜欢我……嗯,我是说我女装那个小宫女?”
祁仞有些心虚:“啊……是有点,不过那不还是你吗?我自始至终就只是喜欢你这一个。”
傅予安不依不饶:“不对,你以为我是女子才喜欢的,况且这么多年,你就没看上过别家的姑娘?”
祁仞沉默了。
他好没安全感,总是担心我喜欢这个喜欢那个的,跟他说了他也不信。
祁仞摇摇头:“别想那么多了,好不好?我从未喜欢过别人,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