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静静看着祁仞收拾,看他动作间不经意露出的健硕肌肉,还有脖子上被自己抓出来的红痕。
傅予安把手举到眼前看了看,后知后觉地想指甲该修剪了-
虽然说着是给李柯放一天假,但毕竟是新婚燕尔,傅予安又和小竹这么多年主仆情谊在,还是不忍看她们俩如此奔波,于是便又休了几天,年货一应事宜都是从街上又临时找的帮工。
主子不多,但毕竟是过年,真忙起来也不得了。
好在天公作美,阴沉了几天,好歹是在大年三十这天守得云开,放了晴。
唐骁说道做到,果真把那围脖找了出去,给他好好服帖地系上了,满意地点点头。
“穿厚点,外边冷,待会儿打雪仗去不去?”
傅予安脖子被那皮毛扎地有些痒,他摸摸脖子问:“就我们俩吗?”
“那哪儿能啊!”他语气轻快,“去虞府,找他家小孩。”
他闻言无奈笑笑:“你二十多岁的人了,干什么老是找人家小孩玩?虞大人也不怕你带坏人家?”
祁仞把他的手包在自己掌心,牵着人往外走:“我怎么能带坏他!再说他也只是个由头,我如今这身份不是找虞辽不方便嘛!”
怎么说都是他有理,傅予安便不再多问,又摸了摸脖子,乖乖跟着他出门上去马车。
年三十的街上都没什么人,连商贩也大多歇业一天,陪家人过年。
这是一年中最重要且喜庆的一天,傅予安从前那么多年都没怎么感受过过年的气氛,只是窝在冷宫里和小竹一起随便吃点饺子算罢。
到的时候小禾正在院子里堆雪人,前几天的雪还没化,他带着一双厚重的手套,屡次尝试捏雪球却总是碎掉,气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傅予安好笑地把他扶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安抚道:“别哭,我帮你团好不好?”
小禾见他过来,本来只是吸吸鼻子,眼下彻底忍不了委屈了,扑进他怀里呜呜地哭。
“我……我捏了……捏了好久……娘亲说捏好了就……就给我买只小猫,我想要小猫呜呜呜……”
祁仞走过去抱着胳膊冷哼一声,不屑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我这就去告诉你爹,让他出来骂你。”
“你……呜啊啊啊——”
小禾当了真,一仰头放开了嗓子哭得更大声了。
傅予安瞪他一眼,蹲下帮小禾擦了眼泪,温声安慰着。
祁仞轻笑一声,恶劣地朝他做了个鬼脸,撇下哭闹的小孩,径直朝书房走去。
虞辽正在写对联,虞夫人在一旁帮着磨墨,一副伉俪情深的恩爱模样。
祁仞身形微顿,笑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
“说什么浑话!”虞辽手下收了势,稍稍仰头看了看。
祁仞竖起大拇指,由衷夸道:“写得真不错!不愧是我们礼部尚书虞大人!”
虞夫人轻笑一声,微微福身行了一礼,道:“我去看看小禾,方才好像听见他哭了。你们先聊。”
祁仞摸摸鼻子,心虚不已。
等人走后,虞辽才抬起头看向他,问道:“大过年的来干什么?讨不讨人嫌啊你!”
“这不来给你拜个年嘛!大家都是兄弟,这么见外做什么!?”
他走过去搂着他的肩,又看上他写的对联,于是说道:“这字好啊!婉若游龙坚韧生动,我们院子里就缺这么一副对联!”
“……”虞辽嫌弃地撇开他的胳膊,“去去去!一来就没好事!方才是不是你把我儿子弄哭的?!”
“予安在哄,予安在哄。回头给他包个大红包,多大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