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忽然要走?当真奇怪?难不成是什么仇家找上门来了?”祁仞解下外袍,很是纳闷。
傅予安哭笑不得:“哪有那么多仇家,倪姨不过就一平民百姓。不过她这个情况,若是回娘家恐怕境遇会很尴尬。”
祁仞歪头疑惑道:“啊?她回她亲娘家里有什么尴尬的?自家亲生女儿在外边受这么大苦,能全乎回来就该烧高香了我看!”
“不是,你想啊,俗话说这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本来女子便被三从四德束缚着,如今她算是亲手拉相公下了大狱……当然这是那男子罪有应得,但是……”
“她还带着孩子,再找人家怕是不好找。”
傅予安点点头。
“我想,她之所以能忍那男人那么多年,一是为了报答当初那老婆婆所说救命之情,二则是为了闺女能有个完整的家。”
祁仞定定看着他苦恼一会儿,轻笑出声。
“被担心了,她又不是非得找个男人嫁出去。回头多给点盘缠,实在不行便回来接着在王府干活,总不会没出路不是!”
他把傅予安抱在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喃喃道:“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也会好起来的。事情就快要结束了,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他没由来地就感觉鼻子一酸。
为了不被他笑话,傅予安埋头悄悄蹭了蹭眼,嗯了一声。
祁仞却当他在撒娇,当即便来了兴致,看他怎么看怎么可爱,让人恨不得揣兜里一辈子装着才好!
他低头亲下去,眼底酝酿着什么,是傅予安熟悉的,并且在前几日小竹喜宴那个晚上看到过的东西。
还来不及说拒绝,便被男人按着推到了床上。惊呼都被对方吞下,蜡烛兀自滴着蜡油,彻夜不休。
半夜折腾完后傅予安累的不想动弹,颐指气使让他抱自己去沐浴。
祁仞正想出去叫人烧水,傅予安丢不起这人,拉着他劝道:
“大过年的,非要闹得满院子皆知?你自己去!”
“好好好!”祁仞照顾他的心情,闻言只好妥协,亲了他一口后把人放下,乖乖去烧水了。
结果最后进来抬水的还是院子里的小厮。
傅予安皱着眉瞪了他一眼,无声质问。
等人走了,祁仞才把他从被子里剥出来,放到温度适宜的热水里,解释道:“大家都守夜呢,那么大动静怎会瞒得住!你也别多想,就当不知道。”
“我怎么能当不知道?!都跟你说了别弄别弄,大过年的,这是对神灵的亵渎!”
“关神灵什么事?我弄的是你又不是天皇老子,你这话怎么显得我是个罪人似的!”
“你就是!”他气鼓鼓地捶了他一下,又羞又恼。
把他收拾干净后,祁仞便就这那半凉不热的水随便洗了洗。
床单是傅予安撑着自己换的,原先的早就脏污不堪,被团成一团丢在地上,祁仞出来看见后便顺手扔到了浴桶里。
他铺地皱皱巴巴,祁仞也不敢有怨言,还夸了他两句。
好赖话还是能听出来的,傅予安身上干爽,心情也跟着好了些,于是便也大度地没跟他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