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只是看大嫂孤孤单单的,有些触景生情。”
在冷宫那么多年,他最会的便是掩饰和信口拈来的谎言。
祁仞恍然大悟,以为他是想起了当初在宫里那段不好的岁月。
陪你一辈子这种话已经说了太多了,祁仞不是个肉麻的人,他只是拍了拍他的手,微微叹了口气。
初一到初三三天日子都过得很惬意,傅予安心里尽管波涛汹涌,但面上却还是和和气气地没表现出什么异常。
初七街上有灯会,夏修在家里吃吃喝喝几天,终于是憋不住了,约傅予安出去。
傅予安正是烦心时候,于是便答应了他的邀约。
灯会每年都有,只不过两人都没怎么去看过。
傅予安手里拎着一兜子糖,坐在二楼隔着河看对面唱戏的。
“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兴致缺缺的?”夏修丢了颗梨膏到嘴里,含糊不清地问。
傅予安把手上的油纸包打开,垂着眼道:“没什么。前几天去给祁仞大嫂拜年,她说了一些话,让我很介意。”
“啊?”夏修心思顿时从戏台子上收回来,很是担心地问,“她不会是骂你了吧?大过年的给你找膈应?”
“这倒没有。”傅予安摆手否认,“我总觉得她很奇怪,行事风格之类的都……很诡异,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是看不透她想干什么。”
“女人心,海底针嘛!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当初害死我母亲的,是祁仞姐姐,珏妃。”
“?!”
夏修也吃了一惊。
“怎么会这样?我是说,她怎么知道?骗人的吧!大过年给你说这干什么?是不想你和祁仞好吗?”
傅予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她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我也无从求证除非去让她和珏妃当面对质,不过珏妃哪里会轻易出宫!”
夏修撇嘴:“虽然这宫里妃子争宠手段是残忍吧,但我看珏妃对你挺好的呀!你不是说她还希望你和将军好好过日子嘛!难不成是心虚?”
“我也不知道,那么多年了,母亲只留给我那一个玛瑙手镯。奶妈也早就去世了,小竹也比我大不了了多少,根本无从查证。”
“说不定是你那大嫂挑拨离间呢!你也别太相信她了。”夏修剥开糖纸递给他,“我让傅晏骁帮你查查,若是真如她所说,你要怎么办?”
傅予安不知道。
他还能怎么办呢!现如今跟祁仞正是两情相悦蜜里调油的时候,总不能因为这个跟他掰了。
但是在一起肯定会心里膈应。和杀死自己亲生母亲的凶手弟弟在一起,这合理吗?
夏修对他也同情至极,回去后便让傅晏骁秘密帮他调查一下。
傅晏骁把手上信纸在蜡烛上烧了,想了一会儿道:“过一段时间吧,最近事情多,怕是没空去。”
“大过年的有什么事情?”夏修不信,抱着他腰撒娇,“这还没过十五呢!你这几天一直往外跑,很晚才回家,到底在忙什么?”
傅晏骁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头安抚道:“忙大事,你在家若是无聊便去将军府找殿下玩。那件事我会帮你们查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