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懒得理他,将他推开之后,想要起身,然而下一刻面色却不由一变。
郁辞舟本以为江浅是想故意吓唬他,但他随即觉察到了江浅额头渗出的细汗。
“怎么了?阿浅。”郁辞舟一把揽住江浅问道。
江浅眉头紧拧着,面色略有些苍白,他抓着郁辞舟递过来的另一只手,开口道:“是不是你方才太不小心了?好像伤着他了……”
郁辞舟闻言大惊失色,他明明很小心了,虽然看着放肆可自始至终都顾忌着江浅的肚子呢,怎么会这样?
“难受吗?”郁辞舟扶着江浅坐在榻上,伸手在江浅小腹上探了一下。
江浅倚在他怀里,开口道:“有点疼。”
“妖气异动得好厉害。”郁辞舟拧眉道:“是不是要生了?”
“不可能这么快,太早了。”江浅开口道。
他算过日子,如今这颗蛋和上一颗比,日子远远不及。
郁辞舟闻言迟疑了片刻,开口道:“赭恒散人不在,不如我去找白鹤来看一眼?”
如今这事太紧急,他实在是拿不定主意,生怕自己不慎让江浅或江浅肚子里的小崽子伤着。以往江浅每次难受的时候,他只要稍加安抚,那小东西便会安分。但今日却不知为何,江浅肚子里那妖气一直不住异动,郁辞舟压根安抚不住。
江浅闻言点了点头道:“你去吧。”
郁辞舟不敢耽搁,当即赶忙去找白鹤。
出了江浅的住处之后,郁辞舟见到了一个路过的禽族,便让对方代为传话,自己又匆匆返回到了江浅身边。
另一边,白鹤正在帮小八哥看兔子呢。
那只兔子不久前被小八哥抱过来,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白护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八哥拧眉问道。
“你喂她吃了太多灵草。”白鹤开口道:“她只是个小妖,妖力太低微,一下汲取这么多灵草,根本吃不消,这才晕倒了。”
小八哥闻言忙道:“她已经有了妖身?”
“不然呢?”白鹤无奈道:“你如今已经不是最低阶的小妖了,怎么连一只兽族是不是妖都分辨不出?”
“你也说了,她妖力太低,我哪里会注意到。”小八哥道。
白鹤叹了口气道:“带回去好生照顾吧,最近别让她吃灵草了。”
小八哥闻言忙点了点头,抱着昏迷的小兔子就要走。
这时,帮郁辞舟传话的禽族来了,说要找白鹤过去一趟。
“江护法怎么了?”小八哥问道。
“不知道,妖使大人说很着急,让白护法快一些。”传话那禽族道。
白鹤闻言不敢耽搁,忙朝江浅的住处飞去,小八哥也紧随其后。
待进了江浅的住处,便见里头溢出了强大的妖气,其中有江浅的妖气,亦有郁辞舟的妖气,隐约中似乎还有另一股妖气。
“这是……”小八哥怔了怔,开口道:“好强的妖气啊,他们不会是在……”
“你脑子里整日都在想什么?真要在那个,会叫咱们来看?”白鹤失笑道。
待他们进了里头,便觉四周的妖气更强了些。
“白护法自己进去便可。”郁辞舟伸手在小八哥身前一拦,没让他进内厅。
郁辞舟知道江浅八成不希望这种时候有太多人在场。
小八哥倒也不计较,老老实实退到了厅外等着。
厅内。
白鹤伸手在江浅手腕探了探,顿时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江护法,你这是?”白鹤看向江浅,目光带着几分询问。
此前,他早已在小八哥口中得知了江浅生蛋的事情,但那终究是口说,并无凭据。况且小八哥素来满嘴不着调,他说的话本也不可全信。
这次江浅和郁辞舟回来,白鹤又见他们绝口不提有蛋的事情,更加不敢确信小八哥的话了。若是换了旁人他还可以直接问问,但白鹤知道从前的江浅是最在意这个的,生蛋的事情无论真假他都不敢当着江浅的面提,免得将人惹恼了。
但如今,他伸手将妖气探向江浅体内时,却意识到了什么。
这令他也不由想起了许久前江浅体内那“妖气”……
真的是蛋啊!
白鹤心中惊讶又惊喜,表情也变得有些藏不住。
“白护法!”江浅拧眉道。
他找白鹤来本是希望能帮点忙,如今看着白鹤倒像是什么都不懂。
也难怪,此前他有孕之时,白鹤不也没诊出来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白鹤忙道:“所以上一次那妖气也是?”
“你偏要在这个时候问这些吗?”江浅这会儿本就难受地紧,见他磨磨唧唧顿时有些烦躁。
郁辞舟快步进来,走到榻前握住了江浅的手,朝白鹤道:“有没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