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有一件出乎他预料的事,那就是园丁辞职了。
辞职的园丁在这里工作了将近十年,一向勤勤恳恳,没有做过任何错事。
凯洛对他的突然辞职感到纳闷,当面询问了他原因。
“我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商人,她要接我走了。”
园丁看上去有些局促,他没有抬头看凯洛,眼神始终盯着地面,语气里没有多少高兴的因素。
凯洛有些疑心,但很快就被打消了。
因为那园丁接着说:“我还不知道他们吗?等我过去了,我的日子一定比现在差,可他们嫌弃我当仆人丢了他们的脸,我的女儿甚至威胁我,说我如果不辞职,就要和我断绝关系,我可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啊!”
园丁说着,越发愁眉苦脸了。
凯洛温声安慰了他一通,同意了他的请求,放他走了。
他留了一个心思,请管家帮他查一查,看园丁是否说了谎。
他的心里有种隐隐约约的不安,总觉得这是什么事开头的序曲。
但管家查出的结果和园丁的说辞一样,那园丁的确有一个女儿刚刚结了婚,园丁离开庄园后,的确被他女儿接回了家。
凯洛莫名其妙的怀疑失去了根据,虽然他还是觉得不对劲。
“说不定是我想太多了。”
他自言自语道,但他的心中还是有股隐隐约约的不安。
他很希望这些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但最后,他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因为,就在园丁离开后的第二天,凯洛收到了一张法律传票,有人起诉他和艾斯特尔犯了鸡,奸罪。
警车就在庄园门口,凯洛抬起头看着那两个面无表情的警卫,心中有一种第二只靴子终于落下的感觉。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凯洛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被他们带到了警车上。
那些人无视了他要求见律师的要求,径直把他带到了法院。
这些人似乎早就有所准备,他们别有用心,因为尽管他们无视了凯洛提出的各种要求,却也没有怠慢他。他被安置的很好,甚至还有人给他端来了饮料和蛋糕。
在法院的休息室里,一个凯洛从未见过的人走到了凯洛的面前。
他对凯洛欠了欠身,表示礼貌,“非常抱歉,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这种情况。”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正装,彬彬有礼地说:“您不必焦躁,我们对您并没有恶意。如果您配合,我们甚至可以达成非常友好的合作呢。”
凯洛一言不发地听着,他定定地看着这个男人,过了一会,他笑了一下,示意男人继续说。
这个男人表示,艾斯特尔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恶魔。但是这个恶魔现在取得了一定的社会地位,他们要除掉这个恶魔,可也不想造成社会的恐慌,因此只能出此下策。
为了佐证他的说法,他还拿出了一大叠的资料供凯洛查看。
这一大叠厚厚的资料全是艾斯特尔的“罪状”,最早的那一次甚至可以追述到中世纪。
荒唐,傻子才信这个。
凯洛拿着资料,露出了举棋不定的神色。
那个男人见此,趁热打铁道:“恶魔最擅长迷惑人心,我知道您一定是被他迷惑了,否则您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毕竟十几年的牢狱之灾可不好受。如果您能够配合我们,您不仅可以洗去冤屈,还能顺理成章的继承那恶魔留下的东西,我们对此绝无异议,因为那是您应得的补偿。”
随后,他又围着凯洛说了很多话,威胁和利诱并存,凯洛也配合他做出了一副渐渐动摇的样子。
那个男人似乎确认凯洛已经答应配合他们了,教他之后在法庭上该怎么摆脱自己的罪名,又给凯洛许了很多甜蜜的承诺,最后才离开。
又过了一会,法官开庭,凯洛被带上了被告席。
他往对面看去,坐在原告席上的居然就是那个辞职的园丁。
他局促不安地坐在那里,不敢和凯洛目光相对。
但是之后,他磕磕巴巴地说出他是如何发现凯洛和艾斯特尔之间关系不纯。
“……有……有一次,我在修剪花草的时候,听……听见了教堂里有宣誓的声音,但,但是那是两个男人的声音……我……我觉得不对劲,然后我就到教堂里看了一下,发现婚……婚姻簿上多了他们的签名……”
胡扯!
他和艾斯特尔挑的时间明明是夜晚,所有的人都被他们打发走了,这个园丁怎么可能听见宣誓的声音?
更何况,哪里有仆人敢去翻主人家教堂里的婚姻簿?
坐在旁听席上的人已经开始喧哗起来,他们用鄙夷的目光看向凯洛,嘴里还说着些唾骂的话语。
凯洛却很平静。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把那一张张面容都记在了心里。
接下来轮到他发言。
他该说些什么呢?
刚才那个男人告诉他,如果他想要洗脱自己身上的罪名,尽可以把责任都推到艾斯特尔的身上去。
艾斯特尔比他大十一岁,那个男人要凯洛这样说,说这一切都是艾斯特尔主导的,艾斯特尔当初把凯洛接到庄园,就是为了满足他下流肮脏的愿望。在凯洛年幼的时候,艾斯特尔就迫使他和他在一起,他完全是被迫的。
如果凯洛想要脱罪,他就必须要这样说。
假使凯洛不肯这样说,那么迎接他的就会是牢狱之灾,他会被关进监狱里,在里面待上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