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白:“……”
清远闻言真以为君墨白用了很大的力气,嘴一张就要替斐玉尘求饶:“师尊……”
“回去再说,这里太过诡异。”君墨白皱着眉压着火气打断两人的话,一手捏着斐玉尘耳尖,另一只手挥出一道剑气,硬生生切出一道空间裂缝。
清远也知天道死得诡异,赶忙闭了嘴在君墨白的示意下进了裂缝。
至于斐玉尘,则被君墨白掐着耳朵正微微侧着身低头冲君墨白笑,笑得十分谄媚。
君墨白:“……”
君墨白:“收收你那丑表情。”
斐玉尘撇了撇嘴,哼哼了两声。
君墨白扯着他,见清远已经消失在裂缝中,抬脚拖着斐玉尘便要进去。
就在这时,惊变突起。
温泉水水雾席卷将那道剑气破开的裂缝填满,金色的木樨花飞舞着,在二人面前形成一道花墙。
花墙转了转,变成了一张大手直扑君墨白。
君墨白改扯耳朵为半抱,一手搂住斐玉尘腰,另一手指挥着洛河剑去破那花手。
洛河剑带着光,从掌心处冲出,将木樨花手钻出一个大窟窿,花手分崩离析,花瓣纷纷扬扬落了满地。
白雾越发的浓厚,将竹楼并木樨花掩盖。
能见度大大降低,君墨白不敢大意,搂在斐玉尘腰间的手又收了收,叮嘱他道:“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没松手你就别乱动。”
还有这种好事。
斐玉尘干脆应:“好。”
白雾不散,君墨白带着斐玉尘也不好贸然前进,遂立在原地散开感知感应周边动静。
安静,诡异的安静,连风声都停了下来。
斐玉尘吸了吸鼻子,有心想开口又怕打扰了君墨白,于是将解释的话在心里又念叨了一遍,生怕到时候君墨白问起一个没解释好又得看个把月的月亮。
如此一想,十分凄凉。
“想好理由了?”君墨白突然出声。
“咳咳。”斐玉尘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就又听君墨白凉飕飕道:“你最好保佑这个理由靠谱。”
虽不是什么重话,却把斐玉尘吓得够呛。
于是犹犹豫豫道:“师尊,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以前的事。”
君墨白似笑非笑问:“怎么,全想起来了?”
斐玉尘摇了摇头十分不好意思道:“没。”
眼见君墨白又要说他,赶忙接着道:“咳咳,是这样的。其实我脑子里有时候会突然出现一些字样,告诉我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斐玉尘说罢快速看了君墨白一眼。穿书这事对于书中人来说过于离谱,目前这种情况斐玉尘也不好全盘托出,于是就挑着重点半真半假地说。
眼见君墨白没有太大反应,心里松了口气,有意软了几分语气哄人:“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事出突然,又和你扯了关系,一时心急,所以……”说话时连师尊也不喊了,故意模糊着把些不大重要的信息往外抛,试图蒙混过关。
结果就听君墨白问:“那清远说的夺取人生,抢占命格这事怎么解释。”
斐玉尘十分震惊,失口道:“你怎么知道。”
话出口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只好支支吾吾解释:“这……这不是那天道哄骗清远的话,我们顺着编么。”
君墨白扭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斐玉尘问:“顺着编?”
斐玉尘昧着良心点了点头,十分坚定道:“嗯,都是假的。”
君墨白又问:“灵月潭回来时清远已经失踪,之后你又病着,你们怎么联系上的。”
斐玉尘原本以为还要解释灵月潭回来生病一事,生怕君墨白不相信那段时间是真病了。脑袋里纠结了许久,这会听君墨白这么问,心里一松十分得意地应:“为了保证计划万无一失,清远同我签了主仆契,我们平日就靠意识交流。”
揽在腰间的手紧了紧,斐玉尘心内一凉,暗道:“完了,说漏嘴了。”
“主仆契约?你和清远?”君墨白咬牙切齿道。
斐玉尘心里直发毛,干笑着扯开话题:“师尊,你看,雾散了。”
君墨白看了斐玉尘一眼,将“回去再收拾你”的信息直白递出,这才转过头看向前方。
只见白雾一点点散开,露出楼阁一角。
红梁高柱,碧玉色的琉璃瓦反射着五彩光。回廊下红色灯笼随着风一点点摆动,远处的假山上落了只白鹤,正侧着头梳理着白色羽毛。
假山下一个着着金色长衫的少年手里拿着把木剑胡乱挥舞着。
一头墨发细细拢起扎了个丸子头,额前只留了两缕碎发。
转身时抬头往君墨白这处望了眼,然后两眼一弯绽了个大大的笑容。
那双眼睛那样的好看,似琉璃又如明月。和君墨白的双眸一般无二,仿佛是按照同个模子长出来的。
斐玉尘扭过头看了君墨白一眼,心底大概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