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拱了拱手笑着回道:“是。”
斐玉尘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里的衣角。
师弟问:“师兄可是有疑虑?”
斐玉尘苦着脸摇了摇头:“没,没有。”
目送师弟离开院子后斐玉尘伸手拿起离自己最近的那本书籍,随手翻了翻。
字小且多还厚。
莫说一个月,就是一年时间也抄不完。
大腿估计是保不住了,斐玉尘想。
他捧起书,对着午后阳光,唉声叹气地抄写一页后,脑中灵光一现——反正都要抄,为什么不直接去君墨白院子里抄呢?
念头一闪而过,斐玉尘兴冲冲地将书籍收入储物袋中,笔墨纸砚一拿乐呵呵地敲开了君墨白院门。
“师尊,我想了又想,自己一个人抄没意思,不如师尊盯着我抄吧。”说罢将东西往石桌上一放,厚脸皮地冲君墨白笑了笑。
君墨白看了他一眼,将视线收回,淡淡道:“随你。”
比想象中容易许多,斐玉尘以为君墨白至少会拒绝上几回再无奈同意,没想到居然会如此好说话,于是抓着笔默默抄了起来。
阳光隔着叶片落在石桌上,有些刺目,没一会斐玉尘便伸手揉起了眼睛。
君墨白翻了一页书,眼角余光瞥到斐玉尘的动作,捏着书页的两指搓了搓,用灵力将树叶拢在一块挡住了阳光。
揉眼睛的斐玉尘低头勾了勾唇角,在心底乐开了花。
抄录十页以后,斐玉尘的小动作多了起来。
刚开始还比较收敛,只抬眼偷偷看君墨白,没多久又不满足于抬眼偷看,于是捏了捏手腕自言自语道:“手酸,手怎么会这么酸。”边捏边直愣愣盯着君墨白看,再后来就更过分了,直接咬着笔双手拖着下巴毫无遮掩地盯着君墨白看。
目光灼灼,十分烫人。
硬生生逼得君墨白拿着书回了房。
斐玉尘十分乐观地想:“没理我,算不算巨大进步?”
由于捏不准君墨白态度,斐玉尘不敢跟进去,毕竟腿还是比较重要的。
于是心不在焉地又抄了那么几页以后,斐玉尘将东西收了收回了自己院子,准备明天再来。
第二日,依旧是个好天气,君墨白在院里喝茶。
斐玉尘贴过去讨了杯茶水以后开始抄书。
由于昨天把人逼回了房,因而今天他收敛了许多——他不再直勾勾盯着君墨白看,而是拿着笔和纸用书当挡板画起了小人像。
画得十分认真,以至于人走到身后一点感觉都没有。
然后斐玉尘就毫不意外地连人带东西被丢了出去。
第三日,阳光十分好。
斐玉尘被丢了一次,老实了不少,顶多就在纸上写写君墨白的名字。
原本都是写字,不特地注意也发现不了,偏偏斐玉尘运气不好,刚写好的那页被风吹到了君墨白手中。
于是斐玉尘又被丢出了院子。
第四日,斐玉尘没能进君墨白院子——院子外拉起一透明防护罩,斐玉尘进不去。
斐玉尘:“!!!”
阵法一起,一直到七月底都没解开。
到了八月初三那天,恰好楚之秋有事外出,没空照顾新收的小徒弟。
小徒弟才十岁,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楚之秋在脑内把众师弟师妹拉出来转了一圈。
这个不靠谱,那个事太多。
这个人太闷,那个话太多。
挑来挑去没有一个满意的,他看着小徒弟粉嫩的小脸叹一口气,想一下师弟师妹们的德行又叹一口气。
小徒弟拿着竹简乖巧端坐着看,也不觉得师尊吵。
许久以后,楚之秋起身摸了摸小徒弟的发顶问他道:“小叶子想不想去掌门师叔院子里待几天?”
“可以吗?”小叶子捏着拳头十分激动。
“当然可以。”
然后小叶子就被丢到了君墨白院子。
这么多年以来,君墨白就带过一个徒弟,还是以半放养的方式,对于如何带一个十岁的奶娃娃,他实在没有经验,虽然这个奶娃娃看起来很乖。
于是在和小叶子对视许久以后,他直接将奶娃娃领到了斐玉尘院子,二话不说将人给推了过去。
大早上收了个孩子,斐玉尘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