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可能!”郑启终于理清思路,“秦宴城从来不近男色女色,何况......何况你。”
时舟嘲讽道:“为什么‘何况’我呢?我的样子吗?那你先回答我是谁的替身?”
“时舟,你他妈胆子真是大了,还敢撒这种荒唐的谎?”
郑启不知道时舟是怎么知道秦宴城的事情的,反正他绝对没告诉过任何人自己那些隐晦龌龊的念头。
但以他对于秦宴城的了解,必然不会带人回家,这肯定是时舟在骗人。
时舟拿出手机,举着晃了晃,底气十足问:“你看这是谁!”
照片里的男人一身黑色家居服,显然比人前的西装革履更加放松,刘海松散随意的垂落在额前,他手中端着半杯红茶,静静望向远处。
的确是在家的状态,照片的背景是他奢侈的难以想象的豪宅。
郑启惊讶地张大嘴巴,半晌无言。
时舟则是心里松了口气。今天早上吃饭时,被秦大美人吸引,随手偷拍了几张照片,此刻恰好派上用场了。
宋端年已经顾不上这个姓秦的又是何方神圣了,悲愤交加转头就走。
郑启连忙去追他,总算顾不上时舟了,边追边大喊:“端年!你自己问问时舟,我根本没碰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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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宴城签着文件,秘书白然站在旁边,认真道:“秦总,时舟是个小艺人,启兴娱乐旗下的。”
秦宴城“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于是白然继续汇报:“他家里很穷,无父无母,和亲弟弟相依为命,所以启兴娱乐之前还给他立了个励志人设。我打听了点圈内的小道消息——他和启兴的老总郑启应该是有一腿。所以一个没有实力的十八线演员,硬是捧上三线,得罪了无数人也因此黑料无数。”
秦宴城的笔停下来:“郑启?”
白然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全面认真,立即翻找本子拿出之前准备好了的郑启的资料。
还没等读,秦宴城又道:“不用读了,我知道他。”
他思忖片刻,就已经想清楚了其中龌龊,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鸷暴戾,微微勾唇。
白然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不悦,她向来敬畏秦宴城,当了几年秘书,她知道秦宴城并不像外界看上去的那么波澜不惊,反而其实脾气并不好。
于是她轻声道:“......那您先忙?”
秦宴城微一颔首,示意白然可以走了。
他拿出手机来找到时舟,打了个“郑启和你什么关系”。
刚刚发出去,就看见一个红色的叹号。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删了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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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舟趁着那俩人去掰扯感情大戏,也就迅速跑路了。
只是可惜没按捺住脾气,这下子身份证拿不到了,行李也没得收拾了。
时舟叹了口气,一边离开小区一边低头找出租房。
电话突然打进来,屏幕上写着“时清”。他眨了眨眼思忖几秒,接起电话来。
如他所料听到了电话那边的时清哭嚎道:“哥!哥!救我啊!赶紧再给我十万!”
时舟狡黠笑起来,语气却像是担忧:“不然他们就砍你手指吗?”
“对对对啊!”
“一根手指十万块钱啊——不错嘛,反正也用不上那么多,多卖几根,顺便问问脚趾能不能卖。”
“哥......?”时清难以置信道“你......你怎么....”
“好弟弟,你怎么能用哥哥的血汗钱去赌博呢?”时舟用更加难以置信的夸张语气回道。
那头停顿数秒,愤怒的挂了电话。
时舟耸耸肩,这么个赌鬼弟弟,吸血鬼似的要钱,原主甚至当了他的银行贷款担保人,又不惜借了高利贷去补时清的窟窿......
那是原主,可不是他时舟。
他的手指爱砍不砍,自作孽,不可活。
时舟好不容易找了个不用身份证的简陋的招待所,简陋到没有电梯、房门用钥匙而不用电子门卡的地步。
空心板做的前台已经磨损翘边,一个穿着起球了绿色破卫衣的大妈没精打采地敷衍着收了钱,他正爬楼梯回房间,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弟弟欠了钱,三百万,今天不还的话,明天翻倍!”
时舟翻了个白眼,心想怎么没完没了又来了:“你谁?打错电话了,我没有弟弟。”
“你再给老子装一个?信不信我们这就砍了他,抠他器官去卖!”
“那你更打错电话了。你应该打110,和我这个平民百姓自首,有什么用?需要我帮你转接报警电话吗?需要额外收取服务费哦。”
说罢,时舟随手挂了电话,想想书中时清可以多缺德、多道德沦丧、竟然亲手推了悬崖边上的亲哥哥最后一把......
时舟没去给对方递刀喊加油都已经是仁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