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干完,他立刻安排了那几只猫,吩咐人把那几只猫完好无损地运到竹溪。
随后,他带着小吴,亲自收拾起家里的衣物用品。
小吴建议他:“先生,要不然,等竹溪那边房子休整好,我在本地给您置办这些吧。不然您到时候回杨城,又得收拾。”
“你随便在杨城这里置办些备用,”乔南期拒绝了他的建议,“这些我都要带过去。”
他不仅拒绝了,亲手收拾的时候,每一件衣服、每一条领带、每一枚小小的饰物……都要问一下细节,问问小吴是什么时候买的,又是赵嵘在哪买的。
小吴以为乔南期是想怀念曾经和赵嵘在一起的时候。
于是他特意回忆了以前他负责和赵嵘联系置办这些东西的时候,赵嵘说到的那些关于乔南期的话语,亦或者是买衣服时的想法、心情。
结果乔南期听出他的着重点后,却说:“我要知道的不是这些,你只需要告诉我他曾经为了做这些花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时间,又遇到过什么样的麻烦。”
“我不是想回忆他以前有多爱我,我是想学着怎么对他更好。”
小吴微怔。
他想到赵嵘还在乔南期身边时的样子,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此刻的乔南期像极了那时候的赵嵘。
原来乔南期这样的人温柔起来,可以上到一掷千金,下到一丝一毫都铭刻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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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南期家虽然大,但他从来没有什么私生活上的额外花销,平日里常用的东西其实就那些,不过一天的功夫便收拾好了。
他以往偶有爱好,也不过是那些世家常用来附庸风雅的画作、钢琴曲、古董鉴赏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为了交际,并不是乔南期真正喜欢的,所以他一个也没收拾。
他只是带走了猫,又收拾了那些赵嵘曾经给他买过的衣服和用具,带上了书房里的书。
显然是打算以后把竹溪的住址当成主要的家,而把杨城这个家乡当成暂住之地。
这些事情做起来多,但乔南期做得快,回来了两天,便又买了连夜回竹溪的机票。
他上次去竹溪的时候,雷厉风行得很,直接在知道赵嵘的行踪后什么都没交代就走了,夏远途等人都没反应过来。
这一回他把一切都安排妥帖,夏远途自然知道他要走,和陆星平一道来机场送机。
陆星平来得实在随意,披着件大棉袄外套,拉链没拉,里头居然是件睡衣衬衫——乔南期这机票买得太仓促,他是被夏远途临时喊出来的。
尽管出来得如此匆忙,他依然戴着那枚婚戒。
乔南期看了一眼,颇为不爽道:“你怎么还戴着?”
“另一枚我埋在她墓里,这一枚我当然戴着。”陆星平抬手,碰了碰自己手上的戒指,“或者南期你把我手指剁了?”
“说句实话,”乔南期眸光暗了暗,“确实想过。”
夏远途被这话血腥到了,给他两位发小一人送了一个白眼。
他知道平日里陆星平说话总是带着几分欠揍,于是他立刻把话题拉了回来,问乔南期:“你这次打算去多久?”
“定居。”
“不回来了!?”
“有事会回来。”
夏远途惊讶万分:“赵嵘松口了?”
“没有。”
“那你……”
乔南期没有说什么,但沉默更是表达了他的坚决。
夏远途只好说:“公司的事我尽量看着,但你那个表弟,之前是你压着,他不敢乱动。现在我未必能治得住他,真有什么事,还得你赶回来。”
陆星平眉梢一动,扶了扶眼镜,说:“你不劝他放下了?”
“我劝什么?没有赵嵘,老乔以后也是单身一辈子的势头。”
现在起码有个指望。哪怕这个指望一辈子都摸不到,但好歹有那么点活着的意思。
乔南期就在眼前,这话他没有直说,但显然,他们三人都对此心知肚明。
进安检前,陆星平突然说:“南期。”
乔南期停下脚步。
“借一步说话。”陆星平指了指刚才他们走出来的贵宾休息室。
乔南期神色不变,眼神幽幽,还是抬脚同陆星平一道走开。
小吴看着时间,想过去提醒一下,夏远途拉住了他。
“要起飞了。”他说。
“急什么,”夏远途毫不在意,“他们两自从那场婚礼之后就没正面聊过,难得要谈一谈,让他们说去。真来不及了,包机去呗,杨城去竹溪又不远,再远的地方一天也能到,怕什么?”
休息室内。
“你在竹溪彻底安顿下来之后,重新找一个心理咨询师吧。”陆星平难得严肃了起来,“其实我一直算不上是你的心理医生,因为我们之间有一层朋友关系,我没办法给你做一些关乎决定的疏导,只能从情绪层面上陪你聊一聊。”
“只是你以前,谁也不想相信,不会主动敞开心扉,找别人也没用。你又很能克制自己,其实出不了格,我就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