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那件事是意外,宋涵也没打算因此就影响到自己的人生。但他标记了一个omega,就算对方的身份是出家人,不方便公开此事,他也觉得不能不了了之。
毕竟一旦进行了标记,这个omega就得依赖他的信息素生存了。如果要分开,只能去做去除标记的手术。但这样的手术可能会影响到下一次标记,如果出现后遗症,就再也无法接受其他alpha的标记了。
眼前这个人常年待在寺里,身边都是beta,可能是不懂这些才能说得这么轻松。宋涵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以后你每三个月会有一次fq期,如果没有我的信息素,只靠抑制剂你撑不了多久。”
纪北宁想都不想就反驳道:“这不需要你来考虑。”
他态度这么坚决,宋涵也没辙了,只好拿出手机道:“那我们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吧,这样万一有什么问题你也找得到我。”
“不用了。”纪北宁道:“我不会有问题找你的。”
他说完就往下面的台阶走。宋涵盯着他的背影看,本该就此打住了,但不知怎么回事,又冲口而出道:“那你总该说下自己的名字吧?”
纪北宁头也不回地道:“灵泽。”
“那是你的法号,我问的是你的本名。”
由于拉开了一些距离,宋涵的声音不觉大了起来。听得纪北宁胆战心惊,生怕把附近的师兄弟引过来,只好回身瞪着宋涵,小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一着急,淡漠的眼眸就灵动了起来,被天边狡黠的月光照着,像两颗熠熠生辉的宝石。让宋涵想起了他在向自己索求时,含着泪光又委屈巴巴的模样,真是好看得让人发狂。
其实撇开身份和性别而言,宋涵对纪北宁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而且在做那件事的时候他俩又异常的合拍。
宋涵往下走了几步,在纪北宁身边停下,贴到那人的耳畔道:“你要我答应当没事发生也行,但你得告诉我真名,还要让我加微信。”
宋涵突然靠近,纪北宁本能地想躲。不过他旁边就是台阶了,被宋涵伸手护住后也反应了过来。在僵持片刻后,他还是想拒绝,一道不算清晰的说话声却从不远处传来。
这声音一听就是寺里的师兄弟,他吓到了,立刻就想下去。宋涵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在他要挣扎时反而将他紧紧抱住,还道:“别动,不会有人看到我们的。”
反抗的动作停了下来,纪北宁的心跳却因为这个相拥的姿势越跳越快,满脑子都是怕被发现的念头。
好在那两个人只是路过,谈话声渐渐远去了。就在他想松口气的时候,一阵甜腻的水蜜桃香气扑进了鼻子里,抱着他的人也把脸埋在他后颈处。
那地方自分化以后就变得分外敏感,被宋涵的舌头一碰,他的腰便有些软了,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宋涵的肩膀。
察觉到他的反应,宋涵克制了想要继续的冲动,放开他道:“都说了让你收敛一下信息素,这样下去别说我要失控了,被其他alpha闻到也会来找你的。”
“要是一开始很难控制,你就买抑制贴,那东西是贴在腺体上的,可以控制信息素的释放。”
宋涵用手指比了比抑制贴的大小,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林萱蕾的来电。
他接起来,还没说话就看到纪北宁转身要走,赶紧把人拽着。
林萱蕾在电话那头抱怨他去哪了,手机一直打不通,自己差点都要报警了。宋涵随口瞎掰,说去散步迷路了,又讲了几句后就挂断了,对纪北宁道:“我真要走了,你赶紧把名字告诉我,再加下微信。”
宋涵摆出一副你不说我就不放手的态度,纪北宁被折腾得没办法了,只好不情愿地说出名字。
“纪北宁。”
“北宁?这个名字好听。比你的法号好听多了。”宋涵自言自语道,说完又把手机递过去,让他输入微信号,然后才放手。
他是一刻都不想再待在这了,于是立刻离开。走了一段发觉宋涵没再追来,这才彻底松口气,靠在旁边的大树上休息。
他消失了几个小时,想必琮尧他们都在找他了,得赶紧回去才行。
但是……
他摸了摸脑后都有些打结的头发,又看看身上狼狈的衣袍,还有怀里那件已经看不出原貌的僧衣,这个模样无论如何都解释不过去。
犹豫了片刻后,他决定到灵净池后面的井边打水冲一下。那里一入夜就没人靠近了,不会被发现。
他摸着黑过去,从井里打了几桶水上来。三月的井水依旧冰冷刺骨,他却顾不得那么多了,从头到脚把自己冲了几遍,直到那些黏腻的感觉都消失后才停下,又把僧衣搓洗干净,披着湿漉漉的衣袍回去。
进入禅院的时候,他果然被几个师兄弟拦下关怀了。面对那几道担忧的目光,他心虚又愧疚,却不得不掩饰说是不小心掉进后山的池塘里。
等回到三楼的房间后,他已经冻到瑟瑟发抖了,赶紧脱了衣裤冲热水澡,又休息了半小时才下楼,想去念佛堂做晚课。
路上他遇到了琮尧。见他没什么异样,琮尧便跟他提了件事,说今天下午的客人因为没做成佛事,所以留下来过夜了,明天一早由师父亲自做佛事。
他怔了怔,今天下午来做佛事的客人只有宋涵和林萱蕾,难不成是他俩?
琮尧道:“对,他们刚才去用膳了,师父让我现在去安排寮房。”
“师兄,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你对这些比较熟,我怕弄不清楚。”
第5章 发烧
纪北宁避着宋涵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跟琮尧一起过去,便找借口推掉。不过看琮尧苦恼的样子,他还是叮嘱了几件需要注意的事。
琮尧认真记下了,又问他身体怎么样,还有发烧么?
他想起下午在大雄宝殿时就是用的这个托词,于是说没事了。等琮尧离开后,他继续往念佛堂的方向去,想着寮房跟禅房虽然隔着不远,但师兄弟们都在,宋涵应该不会过来的。
他如是想着,走着走着鼻子一痒,突然打了个喷嚏,那一处也因为这动作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他停下脚步,手指捏着身侧的衣袍,脸上有些许难堪之色。脑海中又浮现出在后山的荒唐行径,以及刚才洗澡时冲掉的痕迹。
对于这场意外,他实在是羞愧极了,只希望宋涵快快下山去,再也不要出现。不过对于宋涵提及的标记,他又有些担忧。
他从有记忆起便是在佛像前长大的,从未想过将来与人结婚的事。在分化前,他的身体也没有过明显的欲望。因而今天下午才会反应不过来,原来那强烈到把他逼疯的感觉就是情欲。
若是以后每三个月都会遇到一次,那他该怎么办?宋涵说只靠抑制剂撑不了多久,那他要怎么做才能熬过去?
他的师父,师叔师伯以及师兄弟们都是beta,不会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可寺里每天都有不少alpha和omega香客,若是有人发现了,他一样会被遣送出寺,还会累及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