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涵笑着谢了胡睿,正要挂电话,胡睿又道:“哎,你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哪边?”
“就雍和寺啊。”胡睿提醒着宋涵:“你那个彩旗还得飘多久?就算萱蕾跟你是假的,你也尽早把那边解决了,免得后患无穷。”
“我知道。”宋涵应道。说完以后感觉胡睿沉默了一下,便问还有没有事?
“那个纪北宁有没跟你说什么?”
胡睿的话问得没头没尾,宋涵不解道:“你指什么?”
“就那次他不是来酒店给你送粽子?他有没有怪你让朋友下去拿?”
提起那次宋涵就后悔。早知道该自己下去的,也不至于面没见到,最后又落得一口都没吃着。
宋涵叹气道:“他不会怪我的。”
“不怪你还叹什么气?”
宋涵把那晚后来发生的事和第二天粽子被家里人吃完的事都说了,胡睿听完就嘲讽道:“他都气得不理你了,还说不会怪你?这不就是吊着你吗?”
宋涵明白胡睿这是跟纪北宁没怎么接触才误会的,便替纪北宁解释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别乱想了。”
胡睿想把那晚对纪北宁说的话说出来,让宋涵知道纪北宁不理他是因为被自己说中了,恼羞成怒罢了。可宋涵不想再提这件不开心的事,就在他开口之前找理由挂了,然后转头看着教学楼的方向。
宋涵还不知道纪北宁在哪间教室上课,不过想到那个人在这里,心情就放松了下来,弯腰从副驾驶座的储物箱里拿出一个红色盒子,摸了摸里面放的观音坐莲玉佩。
这是上次在慈航岛的寺里给纪北宁买的礼物,直到现在宋涵都没送出手。一来是找不到送的理由,二来也是怕纪北宁不肯收。
不过现在看来,送礼物的机会不远了。如果纪北宁真能离开雍和寺,就不必再受那些规矩的约束,人应该也能放开点了。
但是宋涵又有点担心。纪北宁从小到大都待在寺里,就算周末会来义学堂授课,可要他正儿八经地去公司上班,恐怕他会很不适应。
宋涵沉思了一会儿,想着不如帮纪北宁找个校外教学机构。这样他能继续教国画,工作的环境也能简单些。
打定主意后,宋涵便拿出手机,在通讯里翻到了两个开教学机构的朋友,打过去问了下。
他在车里打了几个电话就把住宿和工作的事都安排好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纪北宁还在教室里认真讲解今天要画的山岚的要点,直到中午下课铃响起才收拾东西出来。
宋涵的车照旧停在校门口,他坐进副驾驶座,刚拉过安全带就见宋涵靠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纪北宁不解地问:“怎么?”
宋涵笑得更开心了:“跟你说件高兴的事。”
“你说。”
“你是不是很喜欢教孩子们画国画?”
宋涵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先跟纪北宁确认了他的喜好。
纪北宁点着头。
“那你离开寺里了,可以找个继续给孩子们教国画的工作。”
“这个以后再说吧。”
纪北宁的语气淡了下来,低垂的眉眼也让宋涵想到现在就帮他安排工作未必是好消息。便打住了后面的话,改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纪北宁慢了半拍地反应过来,疑道:“你不是要说高兴的事吗?”
宋涵发动车子,若无其事地回答:“刚才那个就是高兴的事啊,我想到你以后可以做什么类型的工作了。”
这说法有点牵强,但也说得过去,纪北宁道:“你决定吧,中午这顿饭我请你吃。”
宋涵惊讶地看着他:“怎么突然要请我?”
纪北宁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坦诚地道:“也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前段时间的帮忙。”
宋涵了然了,突然想到自己那块一直没机会送出去的观音玉佩,这不刚好可以当做回礼吗?于是道:“用请吃饭来表达感谢不够诚意,吃完就没有了。”
上钩的鱼儿果然问:“那你想要什么?”
宋涵愉悦地笑着:“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先去吃饭吧。”
纪北宁没想到宋涵打的主意,不过看这人欢快的笑脸,就想着宋涵会不会要很贵的礼物,目光又去瞥那人手腕间的机械表。
他对名牌没有概念,不过宋涵开的车,戴的手表和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价格不菲。林萱蕾也曾提过宋家在西湖边占地颇广的中式宅邸,宋涵是那种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能入他眼的东西肯定不会差。
悄悄地肉痛了一把,纪北宁又坦然了。钱财都是身外物,何况宋涵帮了他不少,送个好点的礼物也是应该的。
打定主意后,他就没有再纠结这件事。反倒是旁边开车的宋涵一心两用,盘算着什么礼物是便宜又可以随身带的,结果等到吃完饭了还没想到。
他俩是去上次那个商场五楼的素菜馆吃的。为着纪北宁吃素,宋涵就主动提出来这家。纪北宁很不好意思,宋涵却说没关系,平时大鱼大肉吃多了,周末吃素对身体好。
这确实是健康的想法。不过在饭后,纪北宁还是拉着宋涵到上次的蛋糕店,买了两杯桃桃乌龙茶。
接过他递来的那杯,宋涵笑道:“你请我喝这个,不如直接给我点信息素。这种味道哪有你的信息素香甜。”
宋涵从早上到现在都正正经经的,这会儿忽然来一句不懂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话,把纪北宁都说愣了,咬着吸管跟宋涵对视,也不知怎么回答。
见他的脸颊开始泛红,宋涵继续蛊惑他:“去洗手间吧?”
纪北宁下意识地吸了口果茶,腮帮子鼓得圆圆的。望着他唇缝间弥留的汁水,宋涵喉结滑动了下,几乎都要亲过去了。
好在纪北宁及时咽下,没发现宋涵的意图,只是看了看四周,羞恼道:“你别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