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周澜答应,宋涵便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他到纪北宁的身边去,弯腰说了几句话,纪北宁依旧坐得端正,对他点了点头后笑了。
看着他俩捏捏彼此的手指,然后不舍地又放开。周澜低头去看自己的左手无名指,那上面戴着的,是宋文深在二十二年前亲手挑选的婚戒。
她与宋文深是冲破重重障碍才能在一起的。所以,她应该是最能理解宋涵心情的那个人才对。
宋老太太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见周澜盯着戒指出神了,不禁问道:“这下想通了吧?”
周澜抬起头看着她,半晌后才问:“妈,这样真的好?”
宋老太太笑了笑:“我看不出哪里不好,文深又不是不会为宋涵考虑,你何必这么早就开始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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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结束后,宋涵跟纪北宁都没有回去。
宋家在楼上的酒店客房包了一层,专门提供给需要过夜休息的宾客使用。宋涵喝了不少,又拉着纪北宁不放,周澜只能让人把他们送上去。
刚关上房门,宋涵就扑了上来,借着醉酒对纪北宁撒娇耍赖,想要做。结果因为喝多了,只好抱着纪北宁乖乖睡觉。
第二天早上九点,宋涵的手机响了。他因为宿醉睡得沉,倒是把纪北宁吵醒了。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称呼,纪北宁想着周澜应该是放心不下才打过来,便帮宋涵接了。
听说儿子还在睡,周澜也没说什么。在电话中又提起昨晚的事,说已经跟医生朋友说好了,问纪北宁什么时间可以过去检查?
纪北宁现在转了全职,周末双休,便约了下周六。
挂断电话后,纪北宁感觉到腰一紧,转头看去,宋涵已经醒了,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我妈都跟你这么正常的说话了?”
纪北宁也笑了,他把手机还给宋涵,道:“你回个电话给她吧,她是担心你有没宿醉头痛。”
宋涵坐起来,靠着纪北宁问:“你们约了下周六干什么?”
纪北宁不想一大早跟宋涵说避孕药的事,就只说了身体检查,然后下床去洗漱。结果前脚刚进卫生间,某人就跟着挤进来了。
“你躲什么?”宋涵把他拉回怀里抱着:“是不是又瞒了我什么没说?”
“哪有。”纪北宁嘴硬道:“你快出去,我想上厕所。”
盯着他看了片刻,宋涵忽然对着他的腰捏了几下。他怕痒,一下子就笑着投降了。
宋涵把他抵在墙壁上,凝视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道:“我妈都操心起你的身体健康了,看来这事算是过去了。”
纪北宁把脸靠到宋涵的肩头,轻声道:“没想到她会那么快就接纳了我,看来她真的很爱你,才舍不得你难受。”
“那你呢?”宋涵抚摸着纪北宁的后背:“你舍得我难受么?”
“不舍得。”
“那你爱我么?”
纪北宁顿了顿,认真回答道:“爱。”
“有多爱?”
这个问题难到纪北宁了,他认真想了想,道:“我形容不来。”
宋涵勾起唇角,不正经地道:“那就做给我看。”
“做?”
他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话音刚落就被宋涵抱着屁股扛起来,等到后背触碰到柔软的床垫后,宋涵才解释给他听。
“嗯,不会说就做。”
“爱除了用嘴说之外,也可以做出来的。”
等到他终于反应过来宋涵指的是什么意思时,那个人已经深入了他,像以往每一次那样,又给了他难以言喻的欢愉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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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得到周澜的默许后,宋涵的状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
白天他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晚上多数时候住在纪北宁那里。周澜在家见到他的次数比以前少多了,不过听着宋文深对儿子的夸奖,周澜也觉得欣慰。不管怎样,纪北宁给宋涵带来的,是越来越好的改变。
约定去检查的日期很快就到了,宋涵调整了周末的工作,特地陪着纪北宁一起去。
检查结束后,三个人坐在医生办公室里,听医生对纪北宁的情况作具体分析,然后制定食补和药补两种方案。
纪北宁的问题是吃素导致长期营养不足,缺乏各种微量元素。而且分化后没有规律地调理过身体,以致激素值和信息素值都不容易稳定。
周澜问医生这些症状能不能完全改善?会不会有后遗症之类的?
医生让她放心,只要坚持调理几个月,基本上都能恢复。现在最重要的是纪北宁的偏食问题,这点之前的康医生和公立医院的医生都有强调过。
等到拿完药后,周澜才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们年轻人真的是,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纪北宁惭愧地低下头,宋涵立马替他解释:“妈,北宁以前待在寺里,他不可能吃肉。而且这才还俗了多久,你得给他一个适应的过程。”
“他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海鲜他都能吃,就是肉还有点难入口。”
看宋涵这么袒护纪北宁的样子,周澜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道:“医生说你每天的三餐都不能随便,我给你找个保姆吧,也免得你又要上班又要准备饭。”
纪北宁想说不用了,宋涵捏了捏他的手指,代替他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