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徒明没有听清。
秦黎明却不愿意再问了,看那如同擦伤的细小伤口,估计是不怎么疼的。他还想问那家的狗是如何发了彪,可是徒明明显就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让他热脸去贴冷屁股,他有点不太情愿了。
最早把徒明当成一个略有些缺爱的熊孩子,秦黎明本能地会去包容,甚至包容到有些溺爱的程度,也只因为没有那些龌龊念头。可是现在猛然和感情挂了钩,他反倒开始不知所措,感情就该是有来有回的不是吗?
他其实很饿,因为夜夜睡眠不好,所以今早罕见地赖了床,匆匆忙忙赶到食堂,也没能吃下几口饭。
一路沉默着开车,期间徒明倒是拧开他买的绿茶猛灌了几口。秦黎明也感觉喉头干涩,徒明可能是感觉到了,把水递到了他的嘴边,却被他偏头避开了。
防疫站果然很近,近且破旧,张徒明在下车之前对秦黎明说:“你在这里坐着等我,我自己去就行。”
秦黎明却摇头,一路小跑着跟了下来,张徒明又提醒他,“把口罩戴好。”
打狂犬疫苗需要走上一些流程,秦黎明全程默默地陪同了。打完第一针后,医生提醒张徒明在打针期间不要吃海鲜和一些辛辣的食品。
这原本是十分正常的嘱咐,可是张徒明却突然开口问道:“性生活呢?需要禁止吗?”
“呃……这个倒不用,但是尽量不要过度疲劳。”
“好,谢谢。”张徒明快速点头,然后一拍秦黎明的后背,“走。”
秦黎明的双腿却普通灌了铅,全然的麻木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徒明上过床,想必徒明的这句疑问也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那是和谁?还如此猴急,连接种疫苗这短短的一个月期间都忍受不了。明明才和他表白过没多久不是吗?
虽然很不应该,但秦黎明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林林。
室外的温度在大中午来到了顶峰,太阳也是毒辣,张徒明走出防疫站大门时还忍不住用手遮了遮太阳,秦黎明却是毫无知觉一般,只是略微眯了眯眼。
“吃什么?”张徒明问他。
“随便。”秦黎明怔了一下又补充道:“都可以。”
“你到底想吃什么。”张徒明又加重问了一遍。
总是这样,好像但凡是他的问题自己就必须有所回应,秦黎明的别扭到达了顶峰,徒明对他为什么就不能像对林林那样好声好气。
“我都说了随便。”秦黎明也跟着加重了语气。
张徒明像是倒抽了一口气,想伸手拽秦黎明的胳膊也被他给避开了,干脆不由分说地反扣住他的手腕,几步就把他给拉到了车边。
打开了副驾的门,三下两下就把秦黎明给塞了进去,等到秦黎明反应过来想要下车,张徒明也已经坐上了主驾。
“可是你的脚?”
“不碍事。”张徒明飞快地瞟了他一眼,“不是不想跟我讲话吗?”
“我没有……”
轻嗤的声音,使得秦黎明微微攥住了拳头,车子以极缓慢的速度在附近转了一圈,最后在一家面馆门前停下了。
秦黎明跟着张徒明下了车,只是在进门时略微有些犹豫,“你不是不太喜欢吃面吗?”
“可你不是喜欢吗?”张徒明回头看他,墨镜在他指尖转啊转,“带谁都要去吃面。”
话里有话的样子,秦黎明刚想反驳,张徒明已经率先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手边是一张颇有年头的菜单,“给你要个大份牛肉面,够吃吗?”
“小份就行。”秦黎明也跟着坐了下来。
“怎么了?这么瘦还减肥?”
秦黎明其实是最近食欲一般,吃什么都味如嚼蜡,所以饭量也跟着显而易见的下降了。
作者有话说:
明后天比较忙,不一定更。如果明后天不更,依旧之后连更三天。
第90章 可以吗?秦老师?
张徒明白他一眼,改口给他要了小份,“你也就脸上有点肉还显得可爱一些,可别把你这一点点优势也给饿没了。”
秦黎明刚拎起水壶想涮一涮杯子,闻言又把水壶放了下来,“徒明。”他顿了顿,“我已经三十岁了,我……”
他想说他脸上的这点婴儿肥能保留到现在已经是相当不易,可是他不可能永远年轻,用不了几年他这点仅存的“可爱”估计也会荡然无存。
他既比徒明大,又不比徒明帅,大约也没有什么人格魅力,凭什么能够得到持久又炽热的爱意?
“你怎么?”张徒明从他手中捞过水壶,手脚麻利地把碗筷给涮洗干净,朝着秦黎明眼前一推,“跟别人在一起都笑眯眯,跟我在一起就开始闹别扭,还闹绝食。”
秦黎明皱起眉头,他总觉得这话好像应该从他口中说出来才对味。可是徒明根本就不给他太多说话的机会,牛肉面上来之后就大口嗦面,直言让秦黎明也跟着他一起快点吃,因为吃完饭还有一下午的事要忙。
确实是忙,忙到了晚上快八点,匆匆忙忙地聚了一餐,正打算回程,却突然变天,开始下起瓢泼大雨。
可能是白天太过闷热的缘故,晚上的雨也跟着反常,还夹杂着呼啸的怪风和零零星星的小冰雹。
这是突如其来的变天,天气预报都始料未及,再查天气就变成了强对流预警,大有要把这暴雨下上一夜的趋势。
在这种天气上路属实不太稳妥,第二天又是放假,大家也都没有急于赶回去的理由,于是就商量着在附近找个酒店凑合一夜。
乡镇的酒店,大多不成规模,路上很快积水,车子也不敢贸然前进,就匆匆地找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整洁的。
说是酒店,其实也和民宿的性质差不多,房间没有几个,老板更是直言只剩四个单间,但是不用担心,每个单间的床都很大,即便是挤上两个男人也没有丝毫问题。
出门再去找新的酒店显然是有些麻烦,窗外的电闪雷鸣也已经嚣张到了极致,张徒明略一沉吟,“就在这里暂时休息一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