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的动作不再绅士,近乎粗暴地掐着蒋随的腰,扯开他身上仅剩的那点布料。
“你刚才说的真没错。”
蒋随还在思考下一步该进行什么,恍惚地应了个带有疑问语气的“嗯”,然后听见段灼含着笑意的喘息。
“确实是更香了。”
蒋随在少年人眼里看见了光亮。
房间的床板结实,却硬生生被摇晃出吱呀声响,蒋随攥住段灼的手腕,克制着没有发出动静。
其实,也没有传闻中那么痛,那么紧张,更多的还是享受。
窗帘遮光,只有段灼的半身在投影墙上晃出帧帧剪影,蒋随轻抚过他小腹紧绷的肌肉,旋即就被抱着跌入深渊,眼前闪过一道光,他的身体仿佛被通上了电,没有一处不敏感,没有一处不战栗。
亲吻、厮磨、段灼的皮肤紧贴着蒋随,做着肖想了无数遍的事,混乱的呼吸缠绕在了一起,正如同他们拥抱在一起的灵魂。
年轻人肝火旺,贪心得很,一次还不满足。
段灼看了两集动画片,又贴在蒋随肩上撒娇:“你摸摸。”
“摸个屁。”蒋随抬膝顶人的动作都不敢太大,生怕牵扯到那处。
“它不听话啊……我也不想的。”
“……”蒋随大发慈悲地揉揉他脑袋,“大家都是男人,你唬不了我,忍忍就过去了啊。”
段灼转身看电视,安静了没几分钟,又蹭回来。
“你在旁边,我根本忍不了啊……”
蒋随被赤裸着的人抱在怀里,没能抵抗住诱惑,半推半就地从了。
相较于第一次的野蛮,第二次就比较温柔了,进行到最后,门铃忽然响了。
蒋随一脸茫然,第一反应是敲错门的,也难为段灼,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稳住节奏。
“有人吗?”外边的人说,“我是送蛋糕的。”
蒋随诧异地瞪圆了眼,段灼小声说:“我定的。”随后他又转过身对外边的人喊:“不是说好了晚饭时间送吗,这才几点?”
“不好意思啊先生,今天家里有点事要先下班,发你信息没回才先送过来了。”
“哦,先放门口吧。”段灼说。
“好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段灼一个饿虎扑食,抓过被子的两个角,将蒋随罩住。
黑暗中,欢愉的笑声肆意流淌。
两番折腾,床单被褥混乱一片,完事的蒋随在被窝里翻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内裤,拎起来一看,被扯开了一道缝,已经没法穿了。
段灼也只穿着条内裤就开门,把蛋糕拎进房。
透明的盒子里装着五寸大的奶油蛋糕,草莓点缀了一圈,今天外边的气温很高,蛋糕边缘的奶油造型已经有了下塌的趋势。
蒋随从地毯上捞起睡袍披在身上,腰间系了个结。
段灼一只手搭在蛋糕盒上,想了想,问:“现在吃还是晚上吃?”
“现在吃吧,这看着应该是动物奶油,存到晚上估计都塌了。”
房间暗着,段灼用手机连接投影仪,打开一张庆祝生日的图片,光影跳脱烂漫,氛围感一下拉满。
插上蜡烛,小心点燃,段灼在摇曳烛光里轻轻哼唱。
并不是生日歌,而是他们KTV的定情歌。
“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也不是无影踪,只是想你太浓,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
段灼的嗓音很低,如重金属一般,伴随着和缓的旋律也别有一番滋味。
听得正入神,段灼忽然说:“许个愿吧男朋友。”
手机镜头正对着蒋随,他托着腮,认真思索一番。
不论是感情上还是生活里,都没有什么称得上烦恼的事情。
蜡烛燃至过半,他才说:“希望有人能够让中国的短道速滑队变得更强、更快、更好。”
“哇,这么宏大啊。”
“那是。”蒋随得意地弯了弯唇角,挖起一口蛋糕,含进嘴。
对面的人笑着说:“或许你就是那个人呢。”
蒋随的脸浸在柔暖的光里,止不住地笑。
他想起很久之前,和程子遥在酒店的房间里讨论关于爱情的定义,那时的他懵懵懂懂。
而现在,段灼给了他最明确的答案。
爱情就是——即使他并无一处特别,他依然能获得段灼独一无二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