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米八三,高大挺拔,可在那刻却变成了小小的一只,我好心疼。
从安检出来,陈澈一直低着头,像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我逗了他很久,他才习惯性揉着我的头发,「我不怕丑,我怕让你没面子。」
我更不怕了。
他把傲骨送给了我,我应该做他的底气。
陈澈在三亚的几天,兴致不高,对我有些冷落,我们没玩多久,就准备回去。
他一路都很沉默,经过免税店时,我帮陈澈还有他父母都挑了很多礼物,陈澈知道后问我,「要不要给你家也寄一点东西。」
我下意识拒绝,「不需要。」
如果可以,我希望和他们撇清关系。
幸运的人,童年可以治愈一生。
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很不幸,我就是后者。
此时陈澈的话和这几天他的冷落,一下点燃了我的怒火。
他知道,我不会嫌弃他,为什么还要不开心?
他知道,因为我父母,我差点连书都读不了,为什么还要提他们?
我赌气地结完账,自顾自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
我偷偷用余光扫过去,发现他在踩我的影子。
这些可爱的小动作,让我想到了高中时那个少年,我好像又没那么气了。
他那么好,我们应该彼此一直喜欢,一直忠诚,永远都不分开。
因为太阳是麦子的光,陈澈是麦晴的光。
想起这些过往,我悲痛欲绝,那么爱我的陈澈怎么会突然不爱了?
我的小霸王,现在的我很会控制情绪,再也不会因为小事生气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在崩溃的边缘,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试图告诉他,我们拥有很多回忆,无法割舍,我们好好的,不好吗?
「陈澈你不知道,我比你想的还要爱你,能不能别分手?」
等了很久,才收到他的回复:「不能。」
06.
回到北京,我又开始了忙忙碌碌的工作,甚至比以前更加卖命,夜里只睡两三个小时,白天又穿梭在城里跑客户。
我不知道这样折磨自己,是好还是坏。
身体累了,心会舒服些吧。
陆思恒却罕见地给我放了长假,「你这状态不适合上班。」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陆思恒郑重地告诉我,「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但需要休息一下。」
没做错就好。
回家之后,我睡了很久,感觉有点发烧,我不想吃药,也许病好了,我就好了。
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我重新拉开窗帘,让光照进来。
他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