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老妈在看到站在我面前的张开霁后,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自知说漏了嘴,然后假笑一下,立马又退了出去。
“咱妈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从我俩结婚,他就一直称呼我妈为‘咱妈’,没想到离婚快一年了,他都还没改口。
“西西,你生病了?”
“听错了吧。”我躲避着他的视线,还在尽力隐瞒,“我身体这么强壮,怎么可能生病。我妈说的是多多啦。多多最近有点不舒服。你听错了。”
我不是没设想过告知他一切,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以这种方式,在这样的场合。我现在完全没做好被他知道一切的心理准备,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的质疑。
我垂着头,静静地等待暴风前的宁静。
然而张开霁并未继续追问,只是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松了口气,说:“那就好,你没生病就好。”
我诧异地看向他,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我瞒了过去,见他神情轻松,也不像是在撒谎。
他收回手,继续说:“多多哪里不舒服,看医生了吗?”
“没事,就是有点着凉。”我随便编了个谎,心虚地不敢与他对视。
“在家吗?”他问。
“在宠物医院,不在家。”我再次撒谎。如果我说在家,他肯定会去我家,家里的东西还没收拾,而且我现在心还有点乱,让我和他共处一室,我担心我控制不好情绪。
“哪家医院?”他继续问,看来是不打算就此放过,“我去看看多多。”
“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了,挺想他的。”
见谎快要圆不过来了,我只好坦白:“我好像记错了,我妈好像又把多多接回家了,现在应该在家。”
不出意外,张开霁随我回了家。
为了避免出意外,我有段时间没有自己开车了,而我妈拿了驾照也不敢上路,所以我们今天来城隍庙是坐的出租车。张开霁开了车来,那辆车还是我当初买给他,作为他的生日礼物,他倒是一点都不避讳地继续用着我给他买的东西,而我却扭扭捏捏,连他送给我的戒指,都只能偷偷取下捏在手心,然后悄无声息地放回裤兜。
我妈本来就苦于没机会撮合我和张开霁复合,眼下好不容易有了两人共处的机会,这次又怎肯放我一个人去坐出租车。
上车前,我小声提醒了我妈,我刚才打马虎把我生病的事情圆了过去,让她不要在张开霁面前露马脚。
我妈答应得很快,然后打开车门,直接把我推搡到了副驾驶,接着撒谎都不脸红地说:“我突然想起来我在这附近有个姐妹,我去找她打打麻将。”临走前,还特意交代:“对了,我今晚可能就不回来了,还有你爸,你爸下班后要去找他同事喝酒,也不回去了,晚饭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用管我们。”
我爸肝有问题,怎么可能去喝酒。我无语地看着我妈欢快的背影,不知该如何面对接下来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张开霁倒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在发车前出声提醒我系好安全带。
我知道他开车不爱说话,但今天车里莫名有点安静,让我有点局促。
张开霁大概看出了我的拘束,不动声色地开了一点车窗,放风进来,随后又打开了车载音乐。
电台里正好播放的是周杰伦的《不能说的秘密》。
?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这首歌。”他说,“还总是在上课的时候抄这首歌的歌词。”
还不都是因为你,我想说,但还是讷讷地说了个“嗯”。
本以为他会老套地回我一句“那你现在还喜欢吗?”,但是并没有,他目视前方,继续开着车。
没人说话,车内重新安静了下来。
我妈以前骂我有多动症是有根据的,因为我哪怕坐在前夫的车上,仍然小动作不懂,眼神控制不住地乱瞄。
我注意到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有点发紫,便忍不住地问:“冷吗?”说罢便要重新升起车窗。
他制止了我,“没事,开着吧,我也想吹吹风。”
我明显感觉张开霁有心事,但他不说,我也没有立场问,只好闭上眼,装作要休息。
没一会儿,音乐声小了,我迷迷糊糊听到张开霁喊了几声我的名字。
见我没应,他应该觉得我已经睡沉了,便和“睡着了”的我聊起了天。
他聊了聊他那几个令人头疼的学生,又提到了工作上的烦恼,就连表妹的事情也一并告诉了身边这个“睡着了”的我。
我想他压力应该挺大的吧,平时连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
如果我们没有离婚,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倾听他的烦心事,而如今却只能装作一个不回应答的木偶人。
说了一路,他也疲了。
大约是到了下一个红绿灯,我感觉身体前倾,车停了下来。
等待红绿灯的时间总是很漫长,久到我甚至幻听到了他凑在我耳旁的呼吸声。
张开霁的声音有点发抖。
我听见他说:“听说在睡着的人耳边说话,说的话就能传到他的梦里。西西,你在梦里能知道我很想你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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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我终于鼓起勇气来作话里厚着脸皮问问大家的意见了。
这本我想入个V,多争取一个榜单,大家觉得可以吗,如果大家觉得没必要,我就算了,反正也是写得开心就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