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等徐行心疼至极地说什么,话音微顿后紧接着含笑的声音轻了点,“我今天拍完就在想,我这只是偶尔需要喊一场就这样,你在棚里喊一天的群杂岂不是嗓子都要废掉,我的小男朋友也太辛苦了。”
“啊,也还好,”徐行没料到他会说这个,但听在耳里,心上甜滋滋地咕噜咕噜冒着糖水气泡,“我们有专业技巧嘛,不会太伤着嗓子的,而且也不止我一个人去喊群杂,大家都会做的,哥你别担心。”
“我知道,所以我没担心,只是有点心疼我家努力的小朋友。”余鹤的确说得上体察入微,肉麻腻人的话他没说太多,转而提了提傍晚时徐行给他发消息的事,“下午我没来得及问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要去外面吃晚饭了?不是前两天还跟我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你现在要争取顿顿自己做饭,学会各种菜式等我回来吗?”
徐行知道他肯定是察觉到自己当时有些低落的语气,但犹豫几秒还是将徐程的事瞒了下来,用故作羞涩的语气跟余鹤说话:“哎,我这不是,想偶尔出来打打牙祭么——但是那家餐馆就只是卖相好,其实味道很一般,别说不及哥你做的,就是和我做的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呢。”
“徐小行,”余鹤微一拧眉,欲言又止地动了下唇,最终还是顺着他的话跟着他调侃,“听起来你现在的厨艺进步挺大啊。”
“那当然。”徐行得意地哼哼两声,没能听出他家大影帝这不经意掩饰后的细微语气变化。
为了不耽搁彼此的休息时间,两人将晚上的聊天时间控制得很好,结束通话前,照例是徐行缠着余鹤给他唱安眠曲,一来是余鹤拗不过他的胡搅蛮缠,二来是徐行对他的确会产生很有效的安眠作用,余鹤也就欣然允了。
九月中旬,徐竹开学,徐行如约去机场接他,在见到他这个小憨比弟弟背着书包从航站楼冲出来的时候,竟然产生了一种热泪盈眶的感动。
徐竹热情洋溢地冲过来,没刹住车,这样一个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四的壮小伙,徐行一个不防,被撞得连连后退几步,后腰撞到旁边的铁栏杆发出一声闷响,从视觉效果上看,就好像把徐行撞飞了出去。
徐行:“……”
徐行铁青着脸按着后腰低低倒吸一口凉气,突然间就不感动了。
不仅不感动,还不敢动。
剧痛从后腰蔓延开时,徐行维持着扶腰的动作,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徐竹。
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徐竹安静如鸡了几秒钟,大惊失色地去扶徐行,哭丧似的,“哥!!!哥你还好吧!你没事吧?!我今天就开学了!我不能没有哥哥!你不陪我去学校,我就只能孤苦伶仃一个人了!”
他实在太惊慌失措,音量大到匆匆经过的路人都忍不住纷纷将探究的视线投向他俩。
徐行痛得说不出话,缓了足有一分钟的时间,缓缓呼出一口气,从齿间一字一顿地逼出一句:“你喊,喊大声点,直接叫殡仪馆的把我拉去火化间烧了算了。”
“哥!”徐竹自知理亏,乖觉地站在旁边,试图亡羊补牢,稍微发挥一下他哥的贴心小裤衩的作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要不你再坚持一下,去我们学校的校医院看,我还没去过呢,你先试试,顺便也感受一下我们重点高校的医疗条件,岂不妙哉。”
某一瞬间,徐行心想,他确实不应该和这傻缺弟弟是亲生的。
但是今天好歹是新生开学的日子,徐行想将这桩一触即发的家庭暴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于是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手掌按着后腰勉强直起身,稍微活动了下,朝徐竹勉强露出个笑容,“先送你去报到。”
徐竹沉默几秒,小声哔哔:“哥,你要是笑不出来就别强颜欢笑了,我看着害怕。”
仗着身高优势,徐行抬起另一只手臂勾住徐竹的肩,毫不客气地将自己半边身体重量压在他身上,迅速收敛了唇角的笑意,“算我倒了大霉,你是不知道你现在的吨位吗?我以为你就是想跑过来拥抱我一下,谁知道你直接把我撞飞。”
徐竹小心地扶着徐行,尴尬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们小时候这样撞都没事的么。”
徐行被徐竹搀着坐进出租车里,对上司机师傅异样的目光,瞬间意识到,就他和徐竹这状态,看起来很像某类苦情栏目。
——清贫男孩千辛万苦考上大学,不忘带上瘫痪多年的哥哥在身边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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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c部速速招我去上班【bushi(orz定时定错时间了,今天就算提前更吧,之后的更新还是晚上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