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有吉脚趾在拖鞋里抠出了三室一厅,只坐在马桶盖上,竖起两只耳朵侧耳倾听。
“砰!”伴随关门的重响,那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崔有吉猛地站起身。被他撞倒的垃圾桶以嘴啃泥的造型扑地,摔了个鼻青脸肿。
与此同时,他冲了出去。
随手扯过浴巾围在腰间,崔有吉一口气追到了电梯门口。
“喂——咱们聊聊吧。”他大喊。
大半夜把人家草得翻来覆去,崔有吉内心也有些过意不去。
而电梯门正缓缓合上,剩下一条手指宽的缝隙。
崔有吉没看清脸,只见视线里那人衬衣胸前的银质月亮项链在反着光。
电梯缝隙中扔出一卷红色钞票。
大概方才哭得太厉害,男人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一般,“不用找了。”
“......”
所以,他被嫖了??
崔有吉一脸被雷轰过的表情。
但如果一个人转世活了第三辈子,他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崔有吉在原地站了半晌,弯腰拾起钱,转身回到酒店房间。
门没关,他一脚踹开。
阮树上身没穿衣服躺在床上,正冷笑着与他四目相对。
床边还贴心地放了几盒套和相关工具。
崔有吉额角微跳。
张乎乎的行动速度,实在超乎他想象。
“滚出去。”
他现在需要一个人静静,没心情搭理这家伙。
又在玩欲擒故纵?阮树冷漠地打量着眼前仅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的青年,人鱼线和隆凸的腹肌清晰可见。
对方肤色很白,有一副少见的漂亮眉眼,薄薄的唇线紧抿着。
很高,骨形不大,却很修长有力。从小保持运动的人大多这样。
虽然没有任何与夏如冰的相似之处,但阮树确信这具强壮的身躯能经得起自己高强度的玩弄。
崔有吉没管他,自顾自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穿上。
阮树的眼眸愈发幽深,像一头冷酷残暴的豹子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他感觉到小腹翻涌的滚烫烧灼,哑声道:“你给我下药了?”
现在还不是报复的时候。崔有吉思索片刻,怕人憋死,决定暂时给予其一定的人道主义关怀:
“准确来说不是我。行了,我大发慈悲地允许你可以去卫生间洗个冷水澡再滚。”
阮树却嗤笑一声,轻蔑地瞥着他道:“想被.干就直接求我,我不喜欢口是心非的人。”
崔有吉无语地扫了对方一眼。
他前世由于脾气火爆选择修行无情剑道,直至心如止水、波澜不惊,能自如地控制情绪。
但现在崔有吉发现他错了。
有些人就是欠揍。他必须让正道的光照耀在这片大地上。
他扭动手腕热身的工夫。
阮树已解开裤子皮带,轻抬下巴傲慢道:“过来,自己动。”
崔有吉直接一巴掌糊过去:“你丫脑里没进水吧!”
清脆的啪啪余音绕梁。
阮树被打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只顾愣愣地盯着眼前。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神情散漫随性,眉宇间隐隐透露着一股邪气。
他从来没见过崔有吉有这样一面。
阮树有些脚软,下意识想往后退。
崔有吉还嫌不过瘾,但这招纯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有点废手。
他想了想,脱下拖鞋拿起来继续。
“你——给我住手!!”阮树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