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空间小提示:《素问·生气通天论》:筋脉横解,肠澼为痔】
云禩恍然,怪不得方才隐隐觉得难以启齿之处有些撕裂之痛。十人九痔,不单是现代,古人也被痔病困扰,尤其是工作压力大,饮食不规律,思虑深重,痰湿体质之人,更容易被此等疾病困扰。
云禩只是没成想,自己刚一来这里,竟会遭遇如此“尴尬”之事。
叮!
百科不愧是百科,生怕云禩不明白,孜孜不倦的详解,简单易懂,清晰明了,甚至震撼人心!
【空间小提示:筋脉横解,失血过多——肛裂流血!】
云禩:“……”空间如此“体贴”,突然不想要了,丢了罢。
第4章
“八哥!听说你身子不爽!”
“弟弟特来探看你的!”
“八哥!”
云禩刚刚想要歇息一会子,这身子闹个痔病,失血过多险些没了,可见有多严重,堪堪躺下,还未曾闭眼,便听到一连串儿的大呼小叫。
随即复又传来随侍处的仆役声响:“九爷!九爷,八爷才歇息下,这会子怕是睡了,九爷还是改日,改日……”
“放屁!就凭你也配让你九爷爷改日?”
“那……那九爷容得奴才去通传一二……”
“放屁!”随侍处的仆役两次都未说完话儿,又被对方不容情面的打断,清朗的声音带着桀骜不驯的讥笑:“我来自己哥哥家里,探病探病,亲近亲近,还需要你这狗奴才通传?滚!再不滚,爷爷踹得你滚!”
云禩撑着手臂坐起身来,向来云淡风轻的脸面微微皱了皱眉头,“嘶……”轻轻抽了一口冷气,只觉身下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仍然传来丝丝疼痛之感,虽不算厉害,但十足折磨人。
云禩往日里并没有这样的病痛苦恼,没成想来到古代,莫名其妙便多了这么一个毛病。
他慢慢坐起来,提高了嗓音:“请九爷到茶堂稍坐,我收拾齐整便来。”
外面随侍的仆役听到了云禩的话,立马回话:“是!九爷,您这面儿请,小心台矶。”
云禩起身整理,吱呀推开屋门,便往茶堂而去。
茶堂之中,一年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大马金刀的横翘着二郎腿,坐在茶桌旁的大椅上,手中晃着一把玉坠子包金边的折扇,腰间带扣,挂着佩觿、荷包、短刀,还有一只象牙雕的牙签筒子,一身贵气难以掩饰。
按说这皇子的衣袍服饰,全都是内务府发两淮制造局,统一绣花、剪裁、织造的袍子,样式也都是由礼部定式,统一令如意馆画师手绘,再由内务府广储司统一验收、分发下来的。
这许多的统一,阿哥们穿起来应是一样样儿的,但云禩穿起来,便觉风淡云轻,淡雅脱俗,而眼前这十四五岁的少年人穿起来,便贵气逼人,一身金闪闪的挂扣、配饰,闪耀夺目,仿佛一座行走的金山银山。
云禩看这少年通身“有钱人”的气派,还有方才他口中“九爷、九爷爷”诸如此类的自报家门,想必此少年便是现在身体同父异母的弟弟,历史上八爷党最忠犬的拥护者——九爷胤禟。
如今的云禩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年轻的紧,而老九胤禟比八爷还要小几岁,看起来只十五岁左右,别说是年轻,脸面和身量间还挂着一丝丝的青涩与稚嫩。
但胤禟显然不觉得自己稚嫩,大马金刀的坐着,分明生着一张清秀的娃娃脸,乍一看上去竟有几分乖巧斯文的错觉,但他的行走站立,可一丁点子也与乖巧无关,甚至大相径庭,十足的豪迈狂野。
云禩并不是正主儿,也是第一次与老九胤禟打交道,不露痕迹,镇定的微笑:“九弟。”
少年胤禟抬起头来,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也不回礼,只是挑唇发出一个毫无意义的单音:“呦!”
随即上下开始打量起云禩来,那眼神赤、裸、裸的,完全藏不住感情,仿佛在戏谑地说:还没死呐?
云禩面容平和,眼眸微微轻晃了两下,在心里寻思着,按理来说,这九爷胤禟应该是八爷最忠实的拥护者,九龙夺嫡中八爷党的重要成员之一,那么老九胤禟与“自己”的干系必然十足亲近才是,但是如今一看……
不然。
云禩转念一想,皇子们尚且年轻,九龙夺嫡还未开始,表面上都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场面,或许这老九,还未被“自己”收服,仿佛一只桀骜不驯的小狼崽子一般。
长眼睛的人都看出来,老九这头小狼崽儿好像十足“看不上”自己,今儿个怕是来趁火打劫,趁病找茬儿的。
果不其然,老九晃着二郎腿,痞里痞气的开口:“八哥,我听卢依道说你病了,危在旦夕,啧……今儿个一看,你这不是生龙活虎的嘛?甭提多硬朗了。”
卢依道便是西洋来的外科医师,老九胤禟小时候耳朵得过疮疡病,溃烂流脓,就是洋人外科大夫医看好的,所以胤禟从小便对洋人的顽意儿和物什特别感兴趣,还精通外语,阿哥里面唯独他不需要翻译官便可以和洋人沟通,加之他又喜欢结交,所以与洋人走得很近,但凡紫禁城和北京城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的人脉最多,知晓得也是最快的。
云禩不动声色,仿佛听不懂他尖酸刻薄的挖苦,脸上仍旧挂着温和实则疏离的笑意:“多谢九弟关心,我这身子虽不说大好,但大抵也好了七八分。”
“呿!”老九尖酸刻薄的铁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劲道,委实令他觉得无趣儿,反而没了欺负人的快感和爽利。
不过老九并未放弃,再次开口找茬儿:“八哥,你这身子好了,是否……该履行承诺了?八哥说出来的话儿一向算数,怎么的,这次赌输了,便想做那市井泼皮一般耍赖?八哥说话不算数,这传出去,岂不是令人笑掉大牙?”
云禩没有原主以前的记忆,所以并不知老九胤禟说的是甚么,但是为了不引起怀疑,并没口询问。
老九胤禟果然是个坐不住的秉性,嘴巴闲不住,继续挖苦道:“愿赌服输,八哥既然允诺了我要亲手下庖厨,做一味稀罕的甜椀子,现在反悔,岂不是太迟了?如今八哥也好好儿的,可不能用病恙做借口啊!”
云禩心道原来如此,也不知原本是因着甚么赌输了,许诺了亲手下厨,要知道这些阿哥皇子们全都远庖厨,恐是一辈子也没做过饭,都将做饭这种事儿看做下九流的行当,老九胤禟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寒碜自己。
胤禟还有话,笑着评头论足:“你们家不是素来有御膳总管的血脉么?做个膳食甜椀子,也难不倒咱们八哥罢?”
老八是皇子阿哥,出身高贵,按理来说怎么会有御膳总管的血脉?这事儿还要从老八的母家开始说起。
很多野史和营销号都“夸大其词”了八爷的母家身世,说八爷的母妃出身低贱,乃是“辛者库”罪籍出身,在宫中卑微犹如蝼蚁等等。其实不然,辛者库之中的确有罪籍,但也同样有良民,八爷的母妃显然就是这样的良民,虽地位赶不上其他妃子,却绝不低贱。
不过在老九胤禟眼里,还是有嘲讽的地方,毕竟八爷的母妃一家,确实有人官至御膳房总管,是从厨房里走出来的。
“八哥若是还不想履行赌约,那就规规矩矩,恭恭顺顺给我跪下来,叩头喊三声爷爷,我九爷是个大度的性子,也就算了……”